在寿光,过中秋节叫“过八月十五”,或者是“过十五”。很少有听说“过中秋”的。
回家过“八月十五”,基本有两场聚会,父母家和岳父、岳母家。前几年岳父岳母相继离开,聚会场所挪到了大姐家,父母不在了,一家人都把大姐当成了“老人”。
在我们老家,说是过十五,其实是过十六。不论是八月十五还是正月十五,都过十六,至于原因已经无从考证,一、六是我们村的大集,或许是因为大集的缘故?
原计划去饭店吃饭,电话得知疫情原因饭店基本以“送菜上门”为主,尽量减少聚集。别看“乡村菜馆”,防控意识一点也不差。
坐在天井的梧桐树下,看着娘、爷养的花、草、狗、猫。还有墙外的核桃树……一阵风吹,噼里啪啦的落了一地。
说起这棵核桃树,很有意思,快三十年了,结核桃也就最近五六年的事。二十多年来一直长高长粗,就是不见核桃,那年俺娘对着核桃树说“这么大的核桃树就是不结核桃,再不结就除了它……”。第二年核桃树结疯了!满树的核桃都把树枝压断了,没办法了只能用竹竿撑着。我们开玩笑说“咱娘一句话,吓得核桃树开始结果了……”
我坐在屋檐下的长椅上和媳妇说“等咱们干不动了就回来,你种菜养花,我晒太阳喝茶……”。
一个月没回家了,,听俺娘说,后邻的娘娘没了,前街的嫲嫲没了,村西的老爷没了……像是坡里的庄稼,一茬一茬的收割……
八月十五看舅,一年之中也就过年和“八月十五”来看他两趟。八十多了,数算着谁来看他,谁没来,一清二楚。那年疫情过年不让走亲戚,没去看他。又见了他找我的“饥荒”,(寿光土话责备的意思)“你上年过年木来看我”。今年见他,躺在床上起不来了。听妗子说搬南瓜摔了一跤,“恁舅不让我和恁说,恁都忙,怕耽误挣钱……”……生病的人都委屈,倔强的眼里淌着泪,笑着说“不用挂挂我,过两天就好了……”想当年俺舅赶马车,骡子不听话,一顿鞭子!老实了!表哥不听话,一顿鞭子!听说了。现在,“时间”成了鞭子。
甜瓜和矿泉水让田马名声在外,这几年喝水基本都是顺路从水厂拉水,没想到以前的“高氟区”的五百米地下竟然蕴藏着优质水源。我们小时候经历过“氟”害,牙齿发黄,厉害的颜色焦黄,外人都笑称“黄貌鸡屎牙”。自卑的都不敢露牙大笑。南夏深水井是水利厅打的“扶贫井”,随后又有了西赵水厂。最近这几年各种深水井如雨后春笋般冒了一地,(说实话,口感都差不多)竞争激烈!你两块一桶,我一块一桶!你一块一桶我五毛一桶!你五毛一桶我不要钱!随便灌!最后政府出面,有证的开,没证的填井。归根结底背后还是有南夏水的影子。(那么多那么好的优质水井填了着实可惜,没手续、没办法,只能被动接受)
远看孤山绿,近闻瓜果香……
田马是个好地方……
回城走寿光南部的“林荫大道”。“林荫大道”是我对这条路的命名,只代表我自己。官方应该是“一号路”或“027县道”。两旁笔直的杨树在头顶相交如盖,绵延三、四十里。行走其间神清气爽,挡住了炎热,挡住了强光耀眼……
让我想起了上学时老师教的《白杨礼赞》……
(寿光老卜图文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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