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坐在某一个城市的地铁站
这个城市有的人想进来
有的人想走出去
走进来的始终没迈开步子
走出去的始终还在原地打转
于是没走进来的去摘了夜晚坟头上的柿子
没能走出去的选择入夏的时候投入河中
而我是那种既走不出去也走不进来的那种
悬挂在半空中 一件衣服都没有
那健硕却不明朗的器官赤裸在半空中
没有娇羞的表情和其他能形容的姿态
耸拉在半青色的冥府路上
在闭眼的那一刻
总计要打两个电话
一通给自己的亲密家人和朋友
我会提前把他们聚在一起
告诉他们不要哭泣
不要流泪 泪水是给写不出诗歌的人看的
是给那些装腔作势满嘴责怪侮辱的人看的
只有哪神仙般的泪水
才能洗涤那些肮脏的嘴脸
顺便把那些人的嘴巴毒哑
让他们永远开不了口说话
我想最后再打一通电话给我的爱人
亲爱的,你不能见到我最后一面
我应该是病死的也可能是溺水死掉的
别太伤悲
你知道我向来喜欢泪水
但毕竟不爱看你楚楚落泪的样子
你尽管别怕以后夜风秋雨的日子
如果你要去我那藏青色的坟头驻足
什么都别带,就去我儿时走过的泥泞河边
采摘几朵枯黄却依旧能遮风的荷叶
也顺便把那些快要开败了的荷花摘几朵
你一定要在夏末秋初的时候去看我
你一定要采摘那纯白的荷花
不要带一点粉色
若是没遇见白色的荷花
亦或者白色的过少
你一定要把白色摆在中间
其他你喜欢的颜色放在两侧
这样我在阴冷的底下
散步回家时,第一眼便可看到
亲爱的,生活可真美好
你一定要行走好!
你在人间曾想过几百次
甚至上千次万次的一了百了
都不可和我一样
拖拉着殷红的头颅在皎洁的月光中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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