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这样的感觉——
想法是A,成果是B,从想法到成果,有一段距离,要想消弭这段距离,需要花费一番精力,破费一番功夫,最终能否呈现,仍需天意使然。
也许是时间上的花费。有可能花费两个小时,就能将想法画成一副风俗画,或者剪辑出一段蒙太奇视频,更有可能花费三年光阴,才能构筑一道堤坝,成功拦截山涧洪流。也许是耗费亿万年,才有淡淡的一缕光,从宇宙深处爬上你的眼睑。但不管如何,你必须端端正正坐在写字台前,仔仔细细饱吸两管墨汁,在灯光映照下散去的两个小时内,才能认认真真的完成一篇文稿。
也许是心力上的消磨。做事之前,需要为事情本身的延伸发展做谋划,更需为连带事情作筹备,考虑它会出现的意外情况。执行的时候,多如牛毛的事情更是会纷至沓来,缺笔,少纸,凳子坏了,灯罩脱落,午餐如何解决,人工怎样支付,执行者缺额,暴雨来袭,诸多问题交相杂糅,乱作一团麻。而终于拼到收尾时,却仿佛构筑了一座世界,已然完工,但于你而言,却无端端的啥也没得做了,空虚之感汹涌而至。如此种种,皆在消磨心力,耐得住,不崩盘,难能可贵。
也许是韧性上的割裂。原原本本是想踏踏实实完成这项工作,可左方的意思是五彩斑斓的黑,右方的意思是把大象的脑袋调过来,上方的意思是全权交付由你负责就好,下方的意思是该事项不归属我单位负责,本来没多大点事情,每个人都不想当大佬,让他人当传声筒去表达意向,而在转述的过程中,因为选词或语气的起伏,造成原本圆滑的意思略有不当,便间隙横生,怨怼孳长。如此割裂韧性,再好的脾气,也有化作流苏的一天,轻轻火星,便能燃爆自我,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撂挑子。
这些时间的花费、心力的消磨、韧性的割裂,便是成本,是需要付费的部分。只有为其买单,而彼方才能为此事耗损,如若不然,谁也不会干这种出力难讨好处的事情。
故此,创意需要为执行付费。行事之前,便有必要思索:可否,当否,愿否?
萧牧梵 | 二〇一八年十二月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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