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打这个名字的的时候,换了好多个字,波斯菊、拾洋锦、拾样锦、最后确定什样锦才是最符合它的气质,家乡人都叫它什样锦,用方言锦字后面还要加一个“儿”,这样叫起来才能显出它的普通和亲切。
它是一种花,是我记忆中的一种花,虽然现在在城市的步道上也能偶尔看到精心养护的一朵两朵在向我摆头,但已不是记忆中的那个样子了,在我的记忆中,它是最烂贱好活的,只需要风和种子,就能恣意盛开。
它的花期很长,究竟是从初春还是初夏,可以一直开到初冬,为什么连这样的记忆也是模糊的呢,因为小时候最喜欢和它照相,和它的合影中,有穿毛衣的,也有穿裙子的。
小时候家里有一个苹果园,每次和妈妈到果园劳动,打开门,就会看到久未养护的果园里已经长满了什样锦,有的已经长到低矮的苹果树枝桠的位置了,这种花是藤蔓植物,牵藤拉线的,最好夺取苹果的营养,,不管再漂亮,总是要被当作杂草除掉的,一片一片的花被我们连根拔起,再丢出去,但是,下次再来,又开满了整个园子。在这时,不禁要恶狠狠的骂它两句。
我对它的喜爱是在春游、秋游的时候,徒步上山,路边星星点点的都是它,翻过一个梁子,居然一整座山都被它覆盖了,白色的什样锦气如星盘,紫红色的什样锦娇艳动人,介于两种颜色中间的,有淡粉、粉紫、嫣红、紫色,还有白里透红,白花红边,每一朵花都不一样,简单的八个花瓣,花型就是小孩子初学画是画出的样子,绿色的细茎高高撑起,风一来,就开始随风摆动。一朵花是一种美的小情趣,一满山的花就像一座身披花毯的巨人,给年幼的我无比的震撼,冲击着我的眼睛,满山的花,除了这一山,还有那一山,目光所及都是花,随风摆起一波一波的花浪,头戴着什样锦编的花环,躺在花海中,看着头顶的蓝天,觊觎着那一丝丝白云,编织一个花仙子的梦。
离家家乡的时候,公路两边都是晃着头和我打招呼的什样锦,像是说:“要记得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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