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听见外面呼呼的风声,中间还夹杂着淅淅沥沥的雨声。这场雨就像是一个刚刚发作要生产的妇人一般,阵痛总是会间隔着时间,有时长有时短,折磨的人心里着急又无奈。
从卫生间回来摸黑上了床,用手机照了一下,发现小家伙撅着屁股脸贴着床,睡的正酣,看的人哭笑不得。放下手机,把她轻轻抱起来,然后放好,片刻之间就清晰地听见她清浅的呼吸声。
靠着床头坐着,被子给小家伙盖好,就听见旁边老公的鼾声,一会大一会小,有一阵是一声比一声高,实在忍不住就用手推了一把他。结果就听见他迷迷瞪瞪地问:“是不是要给她喂奶?我这就开灯。”我赶紧制止了他,这灯要是一开,灯光一照,小家伙保准醒来,那我们就别想睡了。
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脑子里还在想着,现在的生活恰恰是我想要的。足够好的爱人,虽说是闹人却还是怎么爱都爱不够的小家伙,日子平淡但偶尔有小惊喜,不够富足但也稳定,很少吵架,欢声笑语比较多,这样就好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将将亮,灰蒙蒙一片,云层很厚不见太阳,下过雨的街道却并不是很潮湿。外面有鸟雀飞来飞去,清脆的叫声在树枝间不断扩散,甚至还有胆大的鸟雀独自踱步在地上,一边走一边低头觅食。
门口刚刚开放的黄色油菜花,因为这一场雨被打落了不少,虽说有些狼狈但依然直挺挺的立着,通身的骄傲。旁边的白菜梗就有些真的是狼狈不堪了,被洒落在土地里的菜叶子已经烂掉,刚刚从根部冒出来的绿色叶子遭受到这场雨的重重打击。
真的是还未来得及成长就接受了风雨的残酷洗礼。
可能这就是自然的生存法则吧。谁又能改变?
池塘水面之前的浅绿色浮藻已经变成深绿色一片,油绿油绿的叶子一片挨着一片,密密麻麻,仔细看竟是水生植物——水葫芦。一种繁殖力特别强的植物,而且还是不断扩展疆土的那种,就像是清初时候的跑马围场一般,但凡是马经过的地方都被划归在马背上的主人名下,丝毫不管周边的老百姓,强取式的掠夺。
不过听老公说,他们这里经常是用水葫芦喂鱼,它就是生长速度再怎么快,也快不过人类手中的镰刀,锋利而冰冷。
整个村庄静悄悄的,除了鸟叫声,就是远处的公鸡打鸣声,一听就感觉那只公鸡是真的在用全身力气,昂着头,用最洪亮的声音打出让自己都骄傲的打鸣声。也可能它认为它是这个村庄的闹钟,是光明使者,只要它开口,那必定是天亮了。
突然想起我家的那只大公鸡。本来是有两只的,结果一只去年中秋回去的时候被杀掉炖柴火鸡吃了,而且还是用果木炖的,用我老公的话说就是“这样炖出来的鸡散发着果木的清香”。另外一只鸡现在还在我家的鸡圈里,它的领地,雄赳赳气昂昂地领导者身后那几只芦花母鸡和乌鸡。不过我妈说等我们回去,下一个被炖的就是它了,我老公也惦记了好长时间,甚至连做什么口味的都想好了。
我默默为它致哀。
或许生活就是这样,自己爱的,爱自己的,自己生的,生自己的,只要他们在身边,就觉得这世间真的是岁月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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