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文

一

    下课时间一到，整个教室都喧闹起来。

    布莱尔不得不提高声调：“把你们的作文都交上来，别忘了作文同学们，别忘了作文同学们。”正欲离去的学生这才不情愿地从书本里拿出稿纸交上来，这是布莱尔老师要求的方式，每个周一，他的作文课都必须上交一遍文章，内容不限，但必须在周一下课之前上交。

    布莱尔老师教作文课已经有些年头了，家在郊区，每个周五会回去和妻子儿子过周末，周一则回到市区工作。事实上，布莱尔老师工作并不忙，毕竟教初中生作文课能有多忙呢，更何况是经验丰富的他；回去一趟也算方便，也就不到一个小时的车程。布莱尔在工作日都待在学校是想完成自己的作品，作为在当地一个小有名气的作家，他自然不会只从事教学工作。独自一人的夜晚，在以往是他作品构思的最好时间，可是布莱尔近几年却陷入了一种灵感枯竭的境地，新的作品迟迟不知怎么写下去。

    他的学生陆陆续续地递上自己的作文，用略微紧张的眼神看老师一眼，低着头从教室前面离开。

    布莱尔布置的作文是要求他们观察他们周围的一个人，然后描述他的生活。布莱尔向来崇尚从日常里获取写作素材，他过去的作品着力于塑造人与人之间的互动和冲突。而另布莱尔大为不满的是，他的学生写出来的文章几乎都是流水账记录，人物无个性，情节无节奏，通篇看完，索然无味。

    整理好稿件，踱步回到办公室。这周的文章已经看完一半，布莱尔看着窗外不远的草地，那些青稚的少年男女，三三两两地在谈天、玩笑，享受这傍晚最后的霞光。很自然地，又勾起回忆，羡慕着他们脸上浮现出来的一起，又庆幸自己少年的时候有玛利亚这样一个老师，正是玛利亚的指导和鼓励，布莱尔才走上作家之路。

    二

    ”K是我刚认识的好朋友，在上周的体育课上，我们碰巧分到了同一队，我给他送了一个助攻。放学后我们一起回家，在车上聊着才知道原来他是阿森纳球迷，不巧的是我是曼联拥趸。当然，这并不妨碍我们之间的关系。K是一个很有趣的人，和很多人在一起的时候他常常都很沉默，而在回家的车上单独和我却是无话不谈。“

    ”碰巧的是，我们住的地方离的不远，就隔着一条街道。车到了他家时，我们还聊得意犹未尽，K非常兴奋地说，来我家吧，我要给你看看我的珍藏，你绝对想不到我有亨利的签名球衣吧，哈哈！还有，我妈妈做的海鲜饭，你今晚一定要尝尝。“

    ”K的家很整洁，我一进门就有这样的感觉——他妈妈一定是个心灵手巧能把什么都整理的跳跳有道的人。我不由得想起我的母亲，那个都远得我都几乎忘记她面容的人，还有我那从没见过面的父亲。K将正陷入悲伤回忆的我拉进了他的房间，丢给我一套新的球服让我换下身上这早已浸满汗渣的衣服。他的房间贴满了各式阿森纳的图片。“

    ”‘K，你回来了吗？’，一个成熟的声音。K带着我下楼来到厨房，我见到了K的母亲。白色的小背心，搭着一件浅蓝色的绒外套，头发往后绑了一扎，可能是穿外套的时候没有整理头发，把整扎头发都裹进了外套，向外撑着露出半个肩膀。额头前的头发很好看，留海微斜，刚好贴住蓝色的眼睛。短裙和拖鞋，内裤的轮廊和脚丫在她背对着我弯腰洗盘子的时候若隐若现。“

    三

    布莱尔捧着这篇文章，抬了抬眼镜。相较于其他的流水账，这真是一篇很用心在写的文章。但文章到这里却没有了，这很显然是一篇没完成的作文。

    作家的布莱尔，有着职业的强迫症，一篇没完结的作品，是不能接受的。

    林奇——布莱尔看了看文章的署名。

    布莱尔决定找林奇聊聊。一个简单而平静的开头，如果没有接下来冲突的产生，或者悬念的构造，那么整篇文章还依然是会变成一种对日常简单的记叙，这和记流水账并无多大区别。当然，如果最后有一个出人意料的结尾，戛然而止，惊悚得让人窒息，那依然是一篇佳作。

    在布莱尔看来，林奇这篇作文，可塑性很大。他开端的描写也是布莱尔喜欢的那种，平铺直述，毫不矫揉造作——这正是年少时受老师玛利亚所影响的。

    想到这里，玛利亚的身影又再次浮现在布莱尔眼前，略显肥胖的身体，白色连衣裙，稍微有点低沉的说话音调。依然能够感受到拥抱玛利亚时的感觉，那彷如天使一般的肉感。

    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布莱尔将林奇的作文单独拎出来，草草看完其他人的作文，便休息去了。

    第二天课后，布莱尔将林奇单独留了下来，在他的办公室里，布莱尔拿出林奇之前交的作文。

    “你这篇文章还没完整，这只算是一个事情的开端。”布莱尔指着林奇的稿件。

    “恩，是的，我还没写完......我想写下去，但我现在只到了这里，我只看到了这些，只接触了这些，所以......”林奇呆望着布莱尔。

    “我很喜欢你的开头，我希望你能继续完成。你要更加深入地去看文章里的人物，他们内心中一些掩藏的东西，文章应该一步步将这些东西呈现出来。要有互动，作为文章的人物，你要能够让他们之间产生关系。“

      “互动和产生关系？”

    “是的，就是要让人物之间有接触，你不能让你的人物孤立地去观察另一个人物，要让他们之间有互动，产生进一步的关系。明白吗？”

    “嗯。”

    林奇提起背包，离开了布莱尔的办公室。

    四

    “K的母亲看到了我，微笑着招呼我去餐桌。K从房间下来后，我们便开始一起用餐。他父亲时常不在，似乎在一个比较远的地方工作。往常也只是K和他母亲一起吃饭，今天难得多了一个人。“

    ”我就暂缺称K的母亲为S女士吧。“

    ”S女士不断地将她做的菜分到我们的盘子上。牛排，土豆，沙拉，还有一种我叫不上名字肉，咀嚼起来柔软多汁。我偷偷地看着S女士，心想大概她的嘴唇也是如此柔软。“

    ”因为K的父亲不在，K央求我留下来陪他看比赛。我看了看S女士，她也微笑着表示希望我能留下来陪K。我当然不想拒绝S女士。“

    ”我和K在他的房间看比赛。S女士在收拾完餐桌后便去沐浴了。K全神贯注地为阿森纳加油，而我听得更清晰的是浴室的水声。“

    ”半场休息的时候，我想着需要去一趟厕所。K的房间对面是S女士的卧室，她的房门虚掩，台灯昏黄的光线透了出来，我轻轻地走近房门，S女士整躺在床上，胸罩和内裤都丢在床头，只穿一件薄薄的蕾丝睡衣，头发湿湿地披在胸前，在昏淡的光线下，她浑圆的乳房若隐若现，仿佛透着一股幽香；小腹微隆，一阵阵诱人的肉感，再往下，便是那黑暗的森林......“

    ”不知是否因为憋尿，我下体整个都挺拔起来，在厕所费了好一会儿才拉完尿，回到K的房间，下半场已经开始了十多分钟。加上半场休息十五分钟，如此算来，我在S女士门口应该都站了有二十分钟了吧，而我却浑然不觉，真是奇怪。“

    五

    布莱尔不由得想起当初跟玛利亚老师学习写作的情景。那次，玛利亚在自己家中给布莱尔补习，傍晚时候玛利亚给布莱尔做晚饭，她做晚饭就像林奇文中的S女士，她的体态，她的动作，都是那么相像。有些印象布莱尔也是模糊了，他只是还记得当时他确实是在玛利亚洗碗的时候默默地站在她后面，站了许久。

    玛利亚应该是知道他一直在她背后的——布莱尔想。但她却一直是供着腰翘着臀，不断地用水一遍遍地冲刷着已经干净得不能再干净地碗碟，仿佛在等待着些什么。布莱尔当然记得当时自己是上前一步抱住了玛利亚的腰，那时手臂不够长，根本不能合围，使劲地向前揽向前挤，而裆部顶在玛利亚的臀上，仿如陷入了一个无底深渊，吞噬着你所有的力气。

    之后的事情，年幼的布莱尔确实是记不清了。

    玛利亚有没转过身来？记不清了。

    他只是依稀还能回忆起自己闭着眼，感到整个下半身突然一阵冷意，早已在无底深渊里挺起的小伙伴，忽然被吸入一个细润的地方，里面仿如有一条巨蟒在缠绕......怵然而至的寒颤，一股释放后的空虚才把布莱尔来回来。

    之后呢？

    那时的布莱尔还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控告玛利亚诱奸男童，但那也是布莱尔对玛利亚最后的记忆了。

    六

    “我今天又到了K家里。因为K说晚上有阿森纳的欧冠比赛，而他父亲要到周末才回来，他希望我能和他一起看。我很爽快地答应了，毕竟我自己回家也是无聊，而且我还挺想再吃S女士做的菜。嗯，是的，S女士做的菜。“

    ”还是想上次去K家那样，S女士为我们准备晚饭，依然是我们三个人吃晚饭，如K所说，他父亲要周末才会回来。晚饭后我想帮S女士清洗碗碟，但她拒绝了。我看着水流在她挽起袖子的手臂上，嗯，她的手臂真好看。“

    ”之后，我和K在他房间里玩游戏，我们都没有睡。在比赛开始前，K递给我他那件亨利签名的球衣，说作为陪他看球的报答我洗澡后就穿他的球衣吧。“

    ”比赛呈一边倒的局势，阿森纳控制局面，在对方外围不断地传接，可就是没有办法找到一个突破点狠狠地插入禁区。K看得很紧张，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皮球上，全然不理会我的存在。而比赛时间到了差不多六十分钟。”

    “可乐喝得太多，我起身上厕所。在厕所门口我不由得又想起上次来K家时看到S女士那一幕，可现在S女士房间却没有开灯，她估计早已经睡了吧。”

    ”哦，不对，她的房门似乎没有锁上，我轻轻地推开门，黑暗中S女士正躺在床上背对着我，微弱的月光透过窗帘，隐约地还可以看清S女士的身体轮廊。啊，我的月亮女神！“

    ”我把门关上，小心地走进床边。她的身体是多么的美，她的头发，她的脖子，她的胸脯，她的小腹，她的股沟，她的圆臀，她的大腿......啊，我的月亮女神！“

    ”我坐在床边，轻嗅她的头发和脖子，一阵体香。我忍不住吻了S女士的双唇，跟想象中一样柔软。还有她的手臂，哦，这就是今天晚饭后看到水流过的手臂。“

    ”我伏在她的胸脯上，我的脸摩挲着她的乳房。“

    ”S女士突然醒来，缓缓地睁开眼睛，朦胧地看了看我，她摸了下我穿着的亨利球衣，嘴里唤着‘嗯，K...嗯呢，K......”

    “我整个爬上床，跪在她双腿间。她咬着手指，羞涩地看着我，惊诧且带着渴望的表情。我便把她的内裤退去，抬起她的大腿，满是肉感的双腿有些许重，我只好放下，拨开。在我脱去我的亨利球裤时，我的小伙伴早已迫不及待。”

    “细润而紧滑，我看着我的月亮女神，一前一后地抽动。我感觉我这弱小的身躯，正被面前这个大我许多的肉体吞噬着。我想俯下身去抱住她的腰，却不想双手不能合围。脸庞在她小腹上，感受着她的蠕动。我想要是我可以同时吻着她就好了，可惜四十多岁的S女生对于十二岁的幼小的我完全够不着。我便只好抚捏S女士圆臀，继续探索她那黑暗森林下的涌泉。”

    “她的双乳在我前面抖动，那种美好的感觉诱导着我加快一前一后的速度，S女生在这节奏下禁不住呻吟起来’啊，K，我的K，啊啊，我亲爱的K......“

    ”我全部的能量，都在最后那一次冲击里释放了出来，被S女士统统吸进她的深渊。“

    ”我在这个时候听到了K的欢呼声，我猜应该是阿森纳进球了，喜欢在外围传来传去的阿森纳，也终于找到了进入禁区的突破点了吧。“

    ”我于是穿上我的球裤。在离开S女士的房间关上她的房门之前，我回头看了一眼她，月光蒲在她身上，她的头发，她的脖子，她的胸脯，她的小腹，她的大腿，还有残留在她股沟上的一滩液体。“

    ”第二天起床后，S女士早已给我们做好了早餐。我在K的房间里换好了自己的衣服，吃完早餐后我就回家了。我想起在吃早餐时，S女士会偷偷地看正在吃东西的K，她的表情很熟悉。哦，对，就是我昨晚在月光下看到的表情。“

    七

    布莱尔看完了林奇的作文，他满心想起的都是当时十二岁的自己和四十岁的老师玛利亚。那天的情形，似乎也从布莱尔脑海里复苏。

    他想起那天，他在后面抱住玛利亚后，过来一会儿，嗯就是他使劲地向前揽向前挤，裆部顶在玛利亚的臀上那会。玛利亚转过身来，将布莱尔的裤子退下脚跟，他感动有点冷。玛利亚将他整个含住后，又热腾起来。是的，布莱尔都想起了。

    一前一后地yun吸着，玛利亚跪在他身前，他低头透过玛利亚的衣领，看见她跳动的双乳。他将所有的能量都倾注进了玛利亚口中。

    那时的影像，终于向放电影一般地再现在布莱尔的脑海......

    八

    周末，布莱尔要回家了。

    回到了家里，却没看到妻子和儿子的身影，照往常，他们都在周末的时间里打理院子的花草。

    布莱尔进入屋里，发现屋里没有往常那么整洁，衣服都乱遭遭地丢在地上。那件儿子最爱的亨利签名球衣，竟然被丢在自己和妻子房间门口。

    布莱尔捡起球衣，推开房门。

    床上纠缠着两个肉体，一个幼小的身躯，一个充满肉感的身体，两个都是那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