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蓝,我最喜欢的颜色……之一。
樱粉,C少最喜欢的颜色……是不是之一不太清楚。不过在穿衣风格上我们都喜欢一身黑。
用冰蓝色写下樱粉色的秘密,我实在是……
太蠢了。
C少智商开挂,情商负数。
看来上辈子欠了一屁股“情债”。
纸条上的内容,就算翻译过来也看不明白的蠢货。
我在期待什么呢?
传纸条的游戏还在继续,可惜是在校内进行的,以我目前这个视角看不到。
第八天,C少终于沉不住气了,又一次主动找到“我”:
“你给我的到底是什么鬼?”
“你猜?”
“挑战书?”
空气突然安静了,飞尘像收到了警告似的静止在半空中。
我死盯着C少异常认真的脸,卯足了劲儿咆哮:
“恐吓信!!!”
…………
蔷薇花开了,粉色的小精灵跳着初夏的舞蹈。最高处的樱粉色的花儿尽情地演绎着生的喜悦,她的舞姿吸引了不少观众:青空,白云,夕阳,微风,我和“我”。
我坐在墙上,双手插在口袋里;“我”坐在树上,双手搭在腿上,中指和无名指夹着一叠带有冰蓝色字迹的白纸——不多不少,正好十张。
一周五天课,一周能见C少五次,一周五张纸条。两周过去了,不多不少刚刚好。
——这两周的纸条,被C少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
“我”把纸条夹在C少的数学书里,下一个课间就从“我”的数学书里找到了,连夹的页码都一模一样;“我”把纸条压在C少的水壶下,去接水的时候一张纸从“我”的杯底飘了下来……
这两个星期“我”和他之间的气氛也异常诡异:“我”转过头问他题,他立刻转过头找静说话,“我”把头转回来他就坐回来;下课“我”去办公室和他迎面撞上,他立刻后退三大步,站到墙边,抬头看天——这个姿势一直维持到我走到他方圆五米之外。
啊,恐吓成功了,C少估计吓得不轻。
“下一步怎么办呢?”
“我”望着那樱粉色的身影,轻声问道。
“你想怎么办呢?”
我听到了自己无声的反问。
“啊……我好像早就想好了。”
“我”把纸条小心地收进风琴包。
“我打算……中止计划。”
“才不是终止呢!只是休战而已!”
“嗯嗯,就这么办好啦。”
我无声地问:“下定决心了吗?”
我听到“我”无声的回答:“下定决心了。”
如果从一开始就没尝试用樱花色的丝线联结彼此,结果会不会比现在稍稍轻松一点呢?
夏天正式开始了。今天是初一的最后一天。满墙的枝叶重叠成绿色的幕布,最高处有一抹樱粉色:春末夏初,轮回之际,第一位也是最后一位舞者。
现在,这是她的舞台。
她在风中从容地舒展了一下筋骨,抚平舞衣上的皱褶,她在为最后一日的演出做准备。
一片樱粉色抖落下来。 时间到了。
C少斜睨着“我”:“怎么我走到哪儿你跟到哪儿?”
“我”的脸憋得通红,最后破罐子破摔地把手中天蓝色的、印着祥云白鹤的日系风格的信封塞到他手中:“拿着!”
C少瞪大了他的小眼睛。
哦,看见眼白了。
三秒钟后,信封被丢了回来,“不要。”
“这是给你的!”
“我知道,我…”
“拜托了!!”
“我”双手举着信封,低着头。
明明比他还大近三个月,为什么在他面前总是不能理直气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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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封被抽走了。
C少好听的男声传过来:“这次不会还是用日文写的吧?”
“我”抬起头,看见C少的傻笑。
初次见面时的傻笑。
我看见“我”笑得比C少还傻:“中文,不是挑战书也不是恐吓信。”
“行…吧。”
“我”如释重负,不,如蒙大赦,傻子一般飞奔进小区,留下一路欢笑,不,一路傻笑。
风停了。
舞者轻轻地褪去最后一片樱粉色,我伸手接住了它。
一条樱粉色的丝线浮现出来,一端在我手中,一端连接C少手中的信封。
里面除了信纸,还有一枚金色的书签,系在一条樱粉色的丝线上。
连枝樱。
我轻轻拢住手心的樱色。
轮回结束了。
轮回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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