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荣春雪(三)————风雪惊变
徐志海
瞎子是个老油条兼老寒酸,明面里他在装扮演习,心里美里跟油泼面一样香型。
这个老寒酸夜里有个毛病喜欢起夜,在家里用夜壶这里没有,于是出了柴房对着后院里的老枣树就尿起来了。
“哗啦啦哗啦啦,…………妈乃个勺,爹乃个脚,叫你干啥你不干啥,不干啥,啥!”
瞎子眯着眼睛,自言自语道:“王朝马汉一声禀,嗯……”
“嗯”声拉的很长,他且摇头晃脑似是很陶醉。
突然,前院的煤油灯亮了,一个女人叫道:“我说柴房的兄弟,你能不能不胡喊野叫。”
瞎子,定足,促立,似是没听见,还很俏皮的继续叫道:“吃罢饭没事干,取个筐去要饭,要了一筐手榴弹,打死敌人千千万,哎!千千万。”
声音很拉风,样子很俏皮,像是在吸引这个女人。
然而这个女人就是王寡妇。
王寡妇房间里的煤油灯刚刚亮,窗帘上就映出了两个人的影子。影子晃荡晃荡的昏晕,一直延伸到了橱窗上。
瞎子心想再看看王寡妇那千娇百媚的大红袍,于是迫不及待的跑到前院。见到映在窗户上的身影,说道:“我说王寡妇,是你妹妹来了呢?还是你妹夫在你房间呢?”显然是调戏的话语。
王寡妇气急败坏的说,“谁也没在!”
突然一句“你丫的,我削死你,信不。”
“妈呀!吓,老子一跳,你屋里真有人。”瞎子这个寒酸,揉揉眼睛,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又看一边,似乎寡妇房间里真的有人。这时候,瞎子爱管闲事的心油然升起。他大声说道:“王寡妇偷人喽!王寡妇她堪比阎婆惜,她偷人喽…………”
“喽”字还没说出来,背后已经被一个人用手臂撸住腰撸了起来。并捂住了他的眼睛。只听那人说道:“再叫我弄死你,你信不!”
“腾”的一声寡妇的闺房门被打开啦,寡妇厉声说道:“你他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给你个柴房睡,你不好好的,非要出来扯淡。活的不耐烦了。”
老寒酸彻底变成睁眼瞎了,他眼前的王寡妇也彻底变成了一个悍妇样。这下可把瞎子吓了一大跳,瞎子的心砰砰直跳。
好久,瞎子才憋出一个字,“我…………”
“给我憋住,你知道老子是谁吗?谁的店,你都敢来!嗯!”
瞎子被身后一个魁梧偌大的人撸住了裤腰带,未曾谋面的他手掌很大,把瞎子捏的生疼生疼的。
那人叫道:“给我憋住,你妈,闲的蛋疼。我不管你是他妈谁,今晚给我老老实实的,要么老子带我大哥废了你。”
“你,你,还有大哥。”瞎子吞吞吐吐的说。
那人没理会他,手里的劲反而更大了。有点捏死他的感觉。
瞎子委屈的说:“疼,疼,疼,疼。”连说几个疼字。
“我弄死你算了!行不?别让我大哥动手了。”说着手劲似乎有些松动了。
瞎子此时吓破了胆,同时又耸了耸肩,说道:“哥,哥,我有钱,我有钱,不白住。”
“有钱?有钱,你不早说!呵呵,呵呵。”半开玩笑的,那魁梧大汉松开了手,瞎子转过了身子,想跑。
那大汉一个鹰爪功就把瞎子的喉咙捏在了手里,他又说,“想跑,你跑下试试,我告诉你,你只要敢跑,敢再大声说话,我就捏死你。”
“你信不信!”说着他加大了力度,完全不顾忌。
瞎子的脸被捏的通红,但是谁也看不见。那人说:“我跟你说,就你这号货们,我见多了,我大哥杨一霸,你知道不,”
“知道!”瞎子恭维说。“逍遥镇,土皇帝!”感觉不妥,他补了一句,“皇帝!”
“哎,你杨爷弄死你仨,你知不知。”这话是从王寡妇屋里传出来的
“我知,我知。我知道错了。”
等了好久屋里没人回话,魁梧大汉就说:
“知道错了,你还他妈叫。”
“我不,…………我不,我以后不叫了。”瞎子刚刚缓过劲了。
“王嫂子好心让你们在这住,你们就好好的住,夜里起夜就起夜吧,还唱个啥哩。我大哥是从东北回来的,不喜欢夜里叫,听见没,以后别叫了哦,你刚来那会,我们都看见你俩那寒酸样了,给你俩个落脚的点,别他们不识趣,给我滚回去睡你哩瞌睡去。”魁梧大汉软硬话说的不卑不亢的。
“别给他妈废话了,叫他滚。”寡妇的闺房里吹出来的声音,冷飕飕的。这个人就是杨一霸。
杨一霸这时候躺在王寡妇的床上,恨不得出来给瞎子一阵痛打。
“哎呦,起风了,夜里估计要下雪,算了算了。”王寡妇消气的说,“哎!算了。老瞎子,明早一早你哥俩早点走吧。这杨一霸心情不好,别冒犯他,你给他赔个罪请见谅,就好了。”
“嫂子,别跟他废话!”山墙边上又一魁梧大汉说道。
“嫂子,你心肠…………”话没说完,王寡妇截口道:“杨龙卿你也醒了?”说着,把话茬撂给西山墙那边,西山墙那边,又一大汉就是杨龙卿,他说:
“是啊!被这鳖孙叫醒了。”
“哦!好了好了,宝珠,龙卿你兄弟俩都去睡吧。”王寡妇显得热道心肠起来。
“算个啥呀,还没赔礼道歉呢?”杨龙卿不依不饶。
“哎呦!老瞎子,赶紧道个歉!”王寡妇有点不耐烦了。
瞎子心里不情愿,但是终究说出了“你们别跟我一样,你们大人有大量”之类的话。
其实,瞎子此时心里有十五只大桶吊着,七上八下的。他斜眼,勾着头瞅瞅这个,看看哪个。
撸他的魁梧大汉叫宝珠,他暴跳如雷,声若洪钟,“还不去睡,个笨蛋家货,给我滚回去睡去。”
“嗷嗷,哦,好,好。”说着,瞎子灰溜溜的回后院柴房了。
只听,先是“哃哐”一声,王寡妇的门关上了。她回到屋里,把门插好。只见杨一霸慵懒的躺着,说道:“他妈乃腿,在瞎子面前,不使厉害,他他妈就不知道你姓啥名谁。”
“咋整,要不我夜里把他给剁了。”杨一霸没好口气的说。
“咦,看你能耐哩,就知道打打杀杀的。算了吧。你看你得罪的人还少。好了,睡吧。”王寡妇安慰道。
“你个骚娘们,你不会是看上他了吧!”
“切,你也不打听打听,我王寡妇为人,看上一霸还能再看上别人?”
“嘿嘿,就是嘛?”说着搂美人入怀,吹灯,睡觉!
续而龙卿、宝珠回屋。一个说,“真是扫兴。”另一个说,“不是是球!”
夜半三更,下起来了大雪。大雪无边无际的,覆盖了逍遥镇。一夜之间,逍遥镇一时鸦雀无声,只能感受到无时无刻的冰冷。
大清早起床,一个雪地脚印延伸到了王寡妇家的门前。
“王寡妇,王寡妇派出所有人找你!”
“哃!哃!哃!”
“啊!”王寡妇大吃一惊,“糟了,起来晚了。都大天老亮了。”
“谁?派出所?我靠!不会是来抓我的吧!”杨一霸一个轱辘光身起床,穿衣。
宝珠、龙卿俩人已经穿戴整齐,出门等待在她房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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