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望舒那首诗,我用残损的手。
他在地图上摸索每一块土地,那就是意象啊。无论去过没去过,他真切地摸到了,才写得出来。但凡一个高手,他都是可以这么做的。虽然他自己不一定能说得出道理来。
他自己都不一定意识到这一点,也多少做到了,深浅问题。
当你触摸到意象,体验和语言都是很实实在在地出现。
我们读一些作品,意象是召唤到作家眼前的。触手可及的
就说纳博科夫那篇。雨水从落水管落下,发出咯咯的声音。这是很真切的,不需要什么修饰,他只要这么朴素的写出来,读着就能感受到。如果要形容,那个声音就很难形容。不需要,就是那么大白话写。所谓真的假不了。这么一句话,就很厉害了。简约而不简单。
它的情和意是什么呢?说不清的。
电线飞起来。扫烟囱的人行走在电线上。这不是观察,观察是没用的。
观察就会黯然失色,根本看不到意象。
马尔克斯的那个落到院子里的老人,是个天使。写的是真真切切。
这不是魔幻,魔幻是没有用的。为魔幻而魔幻,那是莫言。
艺术的真,像是一种修辞的说法。错了。它很真。
它都是自带的。没有意蕴是没有写好。几百句没有一句精确,当然是没有意蕴。
我们读百年孤独,那河里的巨石,那个古代盔甲,都是可以触摸的
盔甲里有个盒子,里面有几根头发。有没有?真真切切。
表现力感染力体现在所有这些地方,不知不觉聚集,最后一个整体的意蕴。境界不是立出来的,它是形成的。
这时候我们回头看,才发现石头也不是乱写的,盔甲也不是乱写的。
他写的时候想到这些没有呢?不可能去想。就像一个钢琴曲,每个音符都好,当真每个音符都反复斟酌?
那样做,它不可能好。
斟酌一定有,但更多的时候,是一种沉浸状态,气韵推动着,体验带动着,这么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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