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之中常有意外,至于是意外之喜还是意外灾害就得就事而论了。
一月前,因为要上交评聘职称的材料中有一项论文发表需要提供知网查阅检索信息,网上搜索这些信息的过程中,我意外地发现自己的一篇文章被一本杂志刊登了。还没收到杂志社寄来的样刊与稿费,也没被告知稿件录用消息,蓦然看到这一情况,确实让我很是诧异。但更让我深感受宠若惊的是,这篇文章原本是我的一次讲话稿。讲话稿也能变成文章发表?
虽然确实有人是依靠口述写作,但对完全没有那种能力的我来说,讲话稿和书面文章还是有很大差别的。前者随性,注重口语化表达及与现场听众的互动;而后者则明显更为严谨,要求逻辑、条理清晰。因此,我很想知道,一篇讲话稿被修改为可以发表的文章时,究竟被动了哪些手脚。
终于在电脑里找到这篇文档,毕竟已经过去了一年多,再读那些文字竟觉得有些陌生。但我记得自己在全校教师面前演讲的时候,大家当时的反应可是笑声不断。照说不该是这么严肃的措辞。我再看文档的最后修改日期,果真是在演讲之后。看来,是我自己把讲话稿修改过后再发给杂志社的,并非编辑所为。
既然我早有这样的意识,那么我又是如何修改自己的稿件,以什么为依照而行的呢?我反复读了这篇文档好几遍,又努力地回忆了自己演讲时的场景,终于找到了两者间的具体不同。
把讲话稿修改为准备投稿的文章时,我首先去掉了里面一些问句(为了在讲话中要引发听者共鸣,我之前有设计一些提问),全文采用陈述。其次,调侃式的文字几乎全部去掉了,比如借用了当时最流行的电视剧名,还有一些自嘲的话语。最后是自己的口头禅“其实”一次出现的频率明显少了很多。
总结出这些要点后,我发现自己的心情比得知文章被刊发似乎更为欣喜。这至少意味着我又get到了一些修改稿件的思路和方法。如果没有这番详细的对比,只是沉浸在“意外之喜”中,不去追究其中的原因与真理,那么下次是否还会再有“意外”发生就很难说了。
无独有偶。这学期,我所在的学校决定印刷一本教师专刊,由我负责收集大家的稿件。其中果真还有几位同事发来的就是他们平日的一些讲话稿。比如:教师大会上的好书推荐稿、家长微信群里的小型讲座稿等。正是因为有了自己的亲身经历,在修改这些稿件的过程中,我的感觉也更为得心应手多了。
既然讲话稿可以修改为一篇好文章,那么,我们平日的写作是不是也可以先由口头表达开始,再整理转化为书面文字呢?在和同事们交流写稿的过程中,我也发现确实有人表示:我可以说出自己的很多想法,但就是没办法写出来。不知道从何下手。其实我想告诉他们的也正是:能说出来就已经很好,说的时候不要有任何顾忌,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在这种自然、自由的状态下,我们反而更能表达出自己最真实的想法。不管是读完了一本书,还是对待身边的某一件事,把自己的体会如实地表达出来应该可以算是写作的第一步了。
然后,我们可以开始认真地默读自己的说话内容,就会发现此时的初稿其实是没有任何文采的。但这并不重要。我们修改稿件的第一目标其实是捋顺文章的思路与条理,文采反而是最后才应该追求的东西。而很多人之所以没法把文章写出来,就是因为一开始就陷在了这个大坑里,骨子里认为文采比一切都重要,打心眼里鄙视自己的那些“流水账”“碎碎念”。左右看不顺眼的情况最终放弃了对文章的修改,致使其不幸夭折。
再回到刚刚所说的初稿,修改的首要任务就是要先找出自己在说话时所想要表达的中心思想。然后细细地咀嚼其他文字是否与这一中心思想息息相关,有没有偏离太远,如果有偏离太远就要果断删除,或者替换为别的文字来补充。而且这个时候我们也会发现用来体现中心的文字很多,但却凌乱,不集中。于是,我们就要开始进行段落的规整了。把内容相近的文字拖拽到一起组成一段,再把组成的每一个段都用心体会。发现有语句重复的再删除。
中心突出,段落分明之后。我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对词汇的筛选与取舍了。出现次数最多的两字或三字词语一定是口头禅,可以适当去除几个。如果觉得哪个词语虽然可以表达意思却不够文艺,总觉得俗气,那么可以用百度搜索这个词的同义词、近义词或其他表达方式来将其替换。甚至还可以寻找到相关的名言、格言或诗句等。
等到完成了稿件的所有修改之后,取一个响亮的标题便成了一篇文章得以正式诞生的最重要一环了。一般情况下,标题可以从文中提取,这也是最便捷、最常见的方法。个人建议,标题最好要能精炼概括全文的内容,也就是文章中心中的中心。当然,为了更好地吸引读者,很多人也会特意标新立异,显示出独具的匠心。这一点,我觉得完全可以因人而异,如果作者可以做到,为什么不呢?
总之,勇敢地迈出第一步永远比呆在原地不动要强得多,无论是先动口再动手还是直接动手,写作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其最大的作用是表达自我。而让自己的表达被更多人的所听见或看见,我们便也找到了自己心灵释放的另一个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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