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钟情不过是激素的作用而已,而激素总是在到达受体之后被灭活,所以一见钟情定不能长久——我长久地这样相信着。
七月的阳光总是恶毒的,并不是每天都像那天一样下过雨;池塘里的荷花也已稀稀落落,全然不复那天“映日荷花别样红”的盛景;我独自走过这池塘,不像那天,和你一起。
荷花池的尽头有一间咖啡屋,门口的牌子上写着“正在营业”,我站在这扇门前,忘了时间。
从前
“哇!终于十点了,我们走吧,学长。”于是已经在石凳子上等了半个小时的我们抱起有机化学的复习题就往咖啡屋跑去,迎接我们的却是一位戴着安全帽的工人师傅:“不好意思啊,这里装修。”工人师傅挠着头略带抱歉地说道。
“我们换个地方吧,毕竟今天中午三点就要考试了。”我打趣着你这个新疆同胞对时间的描述。
“哼!本来就是中午三点。”你的眉头向上扬起,扬起一阵风,带来了突如其来的暴雨。
荷花池旁教师宿舍的楼道里,我们继续做着有机化学的复习题。要不是你告诉我你这学期逃了一整个学期的课,我都快被你这股热爱学习的劲头给感动了。
天放晴的时候,阳光从楼道的窗外洒到了你的发梢,反射着让我心动的光。
人们说女生专注的时候最美,而在这狭窄的楼道里看着你,我深深认同了这一点。
起风了
后来的故事没什么好说的,雨停了,我们去了另一个地方接着复习。在我的指导下,你用了两天的时间学完了一个学期的有机化学,并且成功通过了期末考试。
那天下午的考试我提前了一个小时交卷,从一楼的教室走出,去到二楼你的考场外,从窗户里看到你奋笔疾书的样子,在QQ上给你发了一句“我顺路经过你的考场,看到你奋笔疾书的样子,估计是挂不了了,我也就放心了。”
一个小时后你回了我一句什么,我记不得了。反正你对于我一个在一楼考试的人是怎么“顺路经过”二楼这一奇异现象并没有产生任何疑问。
故事本该就这样结束了,对于你来说,我仅仅是一个辅导过你有机化学的学长;对我来说,你也应该仅仅是一个匆匆的过路人。世间却没有那么多应该。
也许应该怪这首歌的旋律太过不同吧。
我曾将青春翻涌成她
也曾指尖弹出盛夏
心之所动 且就随缘去吧
“这是什么歌啊?”我问你。
“起风了。”你看着我的眼睛,认真地回答。
那一刻开始,我知道我的盛夏,就只有你了。顺便一提,在某个南方的岛上,一年四季都是盛夏。
后来
我推开咖啡店的门,知道你不会忽然地出现,在这咖啡店。正如我在过去的一年里从来没有再遇见过你一样。
人平均每天会遇到800多人,这座校园里生活着两万八千多人,我每天遇见你的概率是3%,按照概率来说,我们至少相遇过10.95次了。
如果上面这段掀翻数学家们棺材板的概率计算站得住脚,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我们后来真的遇到过,只是,我们都没有认出对方。
也许让我一见钟情的,只是一种错觉罢了。在我人生最低谷的日子里,你出现过,并且将那灰暗的世界染上了盛夏的颜色,而这,就是故事的全部。
我没有在微凉的晨光里再次见到你,也没能够描摹出你的模样深藏在床头。所谓的浪漫,就是没有后来。
从咖啡店里走出来,又起风了,潮湿的空气带走了盛夏的炎热,也带走我心中下午三点的盛夏。
后来山高水长,我们再也认不得对方。
剩下的盛夏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