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我睡得有多沉/依旧可以听到你们的呼唤/所有的死神都无法阻止/我对你们欢快地摇摆尾巴的心境。。。
这辈子,我忘不了三条狗。一只叫小黑,一只叫墩墩,一只叫笨笨。小黑是按颜色取的名字,墩墩是按体态取的,儿子曾问我:妈妈,你为什么要叫它笨笨?”“因为它叫笨笨,你就不是我家唯一的笨啦!”
只可惜,这三条狗都已经离我而去。一只是老死,一只是病死,一只是意外。小黑是妹妹恋爱的时候在广州打工跟她返乡带回的,年龄比外甥女还大,我家住在马路边,一天有很多来来去去的车辆。但只要咱家三兄妹的车在村口还没拐弯,小黑就会在家门口大叫起来,我很奇怪,一条狗如何区分不同的车辆?又如何知道我们要回家了呢?老妈说:“那是因为我们打电话说要回家的时候,小黑听的懂。”对于这点,我深信不疑,对于年老暮衰的小黑,它早已没有了看家护院的能力,每天只是静静地趴在那里老去,也许我们的到来是它最美的期待了吧?在一次次期待中,在见一次少一次的时光里,永远离开了我们。。。
最让我内疚的要数笨笨了,笨笨是同事家抓来的。那天同事将它装进一个小盒子里,因为怕狗妈妈会咬我,我小心翼翼地抱着盒子,刚踏出家门,狗妈妈就窜出来了,紧紧地跟着我走了好久好久,我不敢回头不敢喘气,不仅仅怕它咬我,因为我就是一个盗贼。
想到笨笨刚出生就离开妈妈,于是我更加的对它好,笨笨就像一位活泼洒脱不受约束的野小子,放了错,你踢它两脚,老实不了几分钟便又在你的脚下窜个不停,然后你一抬脚,它马上耍赖的躺下来,四脚朝天,让你的脚给它挠痒痒。就这样,在爱恨交加中,我教会了它吃米饭、啃骨头、下楼梯奔跑、找到自己的家。。。就这样一点点地堆积着满满的快乐。
后来因为家住五楼、因为天气越来越热阳台实在没法待了,我将笨笨送回了老家。我想只有每天踩在泥土上打滚,应该才是一个野孩子最好的归宿吧。果真,笨笨无拘无束的长大了,成了小侄女的最忠实的跟班。每次回家,它都要向我撒娇地飞奔过来的,将一双又湿又占满泥巴的爪子搭在我的身上,我一边嗔怪的骂开它,一边满足极了,向旁人炫耀着它是有多粘糊我。和我黏腻了,然后又在福哥的脚边四脚朝天,讨要起抓痒来。
然而这次十一回家,笨笨再也没有向我扑来。它被路过的车撞了。老妈说,被撞以后,它还撑起身子爬到二楼楼梯口,那是它天天睡觉的地方,最后实在撑不住了,滚下楼梯,停止了呼吸。我默默地听着老妈说着笨笨生前的惨状,哭不出来,只是觉得心里堵得很慌很慌。直到前几天,我在一本书上看到介绍说:“动物如果能在你面前四脚朝天躺下,将它的肚皮露在你面前,说明它对你是极度的信任与依赖,因为对于动物来说,肚子是它们最脆弱的地方。”看到这里,我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我多么希望在我架起脚的那一刻,还有一个调皮的野孩子在我的脚下露出它白花花的肚皮。。。/流泪/流泪/流泪
这辈子发誓再也不养狗了,因为无法再承受它们一个个只是我生命里的匆匆过客,而我却是它们的一辈子。。。
对不起笨笨,是我丢弃了你。。
谨以此文纪念小黑、墩墩、笨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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