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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放羊的姑娘(一)

那个放羊的姑娘(一)

作者: 吐字画心 | 来源:发表于2022-12-10 18:54 被阅读0次

文/吐字画心

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小时候总去放羊的姑娘,时常被家务缠身,也总是挨吵最多的那个。她早早辍学,嫁作人妇,受尽生活的折磨。如今年近四十总算苦尽甘来了。

01.

有个放羊的姑娘,大家叫她三丽。她是我儿时的玩伴,年龄虽大我几岁,可我总愿意同她玩。那时我常住姥姥家,周末或是寒暑假会回到自己家。我没有要好熟悉的玩伴,常常出门时,往所有衣服口袋里装上家里售卖的小瓜子,出去分享给大家,然后一起玩上半天。三丽就是其中的一个,她家与我家离得近,而且她人脾气也好,所以后来我跟她最熟,于是没事就跑去找她玩。

三丽排行老三,上面有两个姐姐,下面还有一个妹妹。两个姐姐已经长大,常年外出打工贴补家用,妹妹又小,她自然是最不受宠的一个。我去找她玩,不是听到母亲安排她做饭刷碗,就是继父让她给马添草粮。有时我在旁边等着她做完这些后一起玩会儿,有时我会识趣地离开。

三丽从来都是让着小妹的,可是每当发生争执的时候,偏心的继父还是劈头盖脸地对她一通训斥,我当时能看到她眼中闪烁的泪光。小妹被父亲宠溺的非常娇气,什么活都不干,嘴巴灵巧,脾气也很大,吵起架来总是胜利者,嘴笨的三丽经常被她怼的说不出话,其他孩子都知道她小妹的厉害,不愿招惹。

原本以为三丽的小妹是父母老来得女,年龄最小,所以被娇惯。后来听大人说起,我才知道三丽家的一些事。三丽的母亲年轻时还算漂亮,个子也很高,她是二婚才嫁到这里的。前夫好像因病去世了,她就带着三个女儿改嫁了继父,婚后生了三丽的小妹。三丽家条件真不好,估计三丽妈迫于无奈才嫁过来的吧。

三丽的继父还有个光棍的弟弟和老娘,也生活在一起,家里只有几间破旧的矮房子,三丽的姐姐们回来都不够住。在大门通往院子的过道里,左边放着一张三丽奶奶的床,右边就是干农活用的马。每次去她家里,我都不敢穿越那个过道,一是害怕马,二是可怜她的奶奶。

奶奶对三丽还算慈爱,毕竟三丽跟着母亲来时年龄还不大,三丽对奶奶也时常照顾体贴。叔叔对三丽却很苛刻,经常让她牵着家里的羊去林地里吃草,期间还要整理一袋子落叶背回家。有时我实在没人玩,就陪同她一块去放羊。

我坐在树荫下看着那些羊在吃草,看着三丽将散落的树叶堆起来,慢慢地装进口袋里,心中莫名地有些感伤。为何我的家人很少让我做这些活,总念叨读书很重要?为何聊天中,三丽常说:“我可能读不了几年书了?”我大概理解她的苦衷,同时也替她伤心!

02.

我读五年级时才回到家里,与三丽一起去镇上读书。同行的还有其他两三个同学,我们天天骑着自行车学校家里两头跑。放学时我们会慢悠悠地溜达着回家,有时互相炫车技,有时停下来在路边看风景。我看过风吹麦浪的麦田,也见过与人齐高的玉米杆,还见过绿油油的花生地,平原地带辽阔无垠,一眼望不到边。然而上学时我们总是马不停蹄地赶路,害怕迟到了。

每次我吃完饭,先去找最近的三丽汇合。有时她吃完饭在收拾,有时还在吃饭,只听到她的继父在旁边唠叨着:“女孩子读书有什么用,还不如在家里干活呢!”有时三丽不耐烦回一句:“恁小四怎么还读书啊?”有时她默不作声。我俩聚齐了再去找其他人,偶尔为了赶时间我俩作伴就直接去学校了。

小升初时,三丽学习也不好,考的不理想。再加上她继父的干涉,她毕业就直接辍学了。不读书以后,家里没有让她外出打工,而是让她留在家里帮忙。此时无论家里还是地里总有三丽的身影,她成了最能干的人,而我还在求学的路上,我们之间的距离也变得渐行渐远!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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