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创造性篆书大家主要有邓石如,吴让之,吴大澄,杨沂孙,赵之谦,徐三庚,吴昌硕七家。其余六家都或多或少,或深或浅地受邓石如影响。
邓石如为清代碑学书家巨擘,其篆书初学李斯、李阳冰,后学《禅国山碑》、《三公山碑》、《天发神谶碑》、石鼓文以及彝器款识、汉碑额等。 他承上启下,首开清篆笔墨情趣,主要表现为两点:第一,将刻石篆转化为笔墨篆,并成为一种时代风气;第二,将隶书笔法化入篆书,打破了千年玉箸篆的家法。因为这两大变化,使得书法家们都解放了思想,开启了新风,所以才会有清篆别开新面,异常繁盛的格局。
邓石如以隶法作篆的新路子,直接影响了吴让之,赵之谦,徐三庚,吴昌硕,四人都篆隶互参,又参入己意。 吴让之受学于包世臣,包世臣学书于邓石如,他们师承一脉相传。其篆书学法邓石如,古朴不及邓石如,灵动典雅似过之。点画舒展飘逸,结体瘦长疏朗,行笔稳健流畅。学邓不拘邓,能自开风格。他对赵之谦和吴昌硕有直接影响。赵之谦篆书亦学邓石如,在邓石如的基础上掺以魏碑笔意,别具一格。他是清代碑学理论最有力的实践者,其魏碑体书风的形成,使他成为有清一代第一位在楷行篆隶诸体全面学碑的典范。赵之谦的篆书秘诀全在魏碑上得益。吴昌硕,取法邓石如,中年以后选择石鼓文为主要临摹对象。数十年间,反复钻研,所作石鼓文,凝练遒劲,风格独特。吴昌硕熔铸篆隶,上承邓石如,又能自开新径,专攻石鼓,可以说清代以来,写石鼓文最有特色成就最大的就是吴昌硕。徐三庚,与吴让之、赵之谦齐名,能摹刻金石文字,所刻皇象《天发神谶》尤佳。研摩汉碑额篆及《天发神谶碑》作为其篆书根底。其篆书受启发于邓石如,又参以《天发神谶碑》,方折起收,以方笔写篆书,所临《天发神谶碑》形神俱佳。其篆书被誉为“曹衣出水、吴带当风”。可以说,四家都是直接受邓石如影响而能自开新面,自成一家。
邓石如首次打破千年玉箸篆中锋运笔写篆的成规,援隶入篆,方圆兼备,在篆书用笔上无异于一股飓风,"用笔千古不易,结体代有变化",人们一直固守这样的成见。邓石如一出,篆书用笔屡出新意。杨沂孙和吴大澄就是受邓石如以隶写篆的启发,而参入古籀金文自创新体的。杨沂孙是邓石如的崇拜者,不过杨沂孙取法广泛,远宗近取。杨氏精于篆籀,初学《石鼓文》,后参以两周金文,兼宗许慎小篆,又受邓石如启发,融大小篆一体,变邓氏方圆兼备的篆体为纯方为主的篆体,开自家面目而一新。吴大澄初学秦篆,又酷似李阳冰,后受杨沂孙启发,融金文古籀于小篆,自成风格。其篆结构严谨,章法疏朗,淵雅朴茂,别有一番韵味。
在邓石如以隶写篆开新风的影响下的吴让之,赵之谦,吴昌硕,徐三庚,杨沂孙,吴大澄诸家又另开新径,自树旗帜。吴让之变化结体自新,赵之谦参入魏碑创新,吴昌硕取法石鼓文,徐三庚得益天发神谶,杨沂孙和吴大澄都深造古籀金文,杨篆体方,吴篆渊雅。个人认为七家中,杨沂孙和吴大澄最容易入门,吴昌硕和吴让之稍难,徐三庚和赵之谦最难学。而邓石如最经典。
看清代篆书大家的承继创新,明白了齐白石说的"学我者生,似我者死",要想生存,必须继承,要想生存下去,必须自开新径。周虽旧邦,其命维新。关键是有没有开新的勇气和魄力。《易经》说:"日新之谓盛德"。原来盛德只是日有所新,日有所进,日有所得。守着旧房子,不妨新装修;拿着旧瓶子,可以装新酒。只要不肯故步自封,迈一步也是前进。但是,没有一条路不是在地上开出的。有继有开,有弃有扬,才能创新。有创新,才能发展;有发展,才有隆盛,人类才可以活得越来越丰富多彩。
清代七大篆书家之承继开创 清代七大篆书家之承继开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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