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辈子投胎成人,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投胎也不给我投到一个好人家?托生也不把我托生成一个健康人?人活着本就不易,像我这种状况活着就更难了。在健康人看来稀松平常的事到我这就比登天还难。
比如说用电脑,我的视力要是能正常使用电脑那还至于沦落到这个学校来吗?我现在有点气急败坏,我恨、我气,但又不知道该针对谁?唉!太难了!每次我刚把自己的极端情绪抚平生活中总会又跳出一件事跟我作对。可是对于这一切我又能怪谁?我当然要上进,即使视力已经惨不忍睹,和生活斗争到底是我的精神。但是我也是个人呐!我也有情绪啊!我就纳闷我想上进怎么就那么难呢?没错,我是一个悲悯心狠强的人,我可以去理解所有人,也可以去照顾所有人的情绪。但是,谁来理解我呢?谁又会照顾我的情绪呢?
平心而论,我能活成现在这样,已经尽力了。旁人都说,他们不知道我的情况,出了问题倒责怪我为什么之前不说,哈!我就想问一句“你们都瞎吗?”我都快瞎了还能看出来自己的情况呢。看来不是我快夏了是他们快盲了而且是心盲。况且,我总不能逢人就说“我快瞎了!我快瞎了”,这就像我被砍了一刀,而且那把刀还插在我身上,本来我就很疼,很痛苦,我甚至想努力地把那把刀忘掉。然后现在他们还责怪我说“你被砍了怎么不早说啊!”语气里满是责怪。刀就在我身上插着呢,明晃晃的,瞎子都看得出来,你说你不知道我被砍了。呵呵,我都快瞎了你说你不知道我视力不好,我又有什么办法。他们的意思我当然明白,无非就是要我故作轻松地说“我被砍了”,然后指着插在身上的那把刀给他们看,以确认我的确被刀砍了,并且我亲口说了出来。这似乎也不困难,不就是说句话吗?但他们想要听到的话正是我恨之入骨并且想方设法要去回避的话,因为每说一次都是一次自我暗示,“我被刀砍了”,本来我就快要习惯疼痛,现在他们要我不断地提醒自己,一次又一次地说“我被刀砍了,我被刀砍了,我被刀砍了……”。他们不会想这到,每次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有多难受,这哪里是说句话的事,这简直是在要我的命,而且还是要我逼着自己要自己的命,谁能受得了这样?
当然,哪些要求我的人并不知道我说出那句话要承受怎样的痛苦,他们更不会知道我在这里写下的这些,我也不会怪他们,因为我理解,但这种理解让我很痛苦。我愤怒,愤怒得浑身发抖;我委屈,委屈得抱头痛哭;我怨恨,怨恨得咬牙切齿,但这些都化解不了我的愤怒,我的委屈,我的怨恨。外界在不断的刺激我产生这些情绪,并且我的情绪往往是这三种情绪的交织、融合,这种复杂交融的情绪在小说里都很难找到,现在它却准确无误地落到我头上了,我能怎么办?你让我怎么办?
马克思说人是社会性动物,但事实正在告诉我,我所在的这个社会正在一点点扼杀我作为一个人的社会性。我理解这种扼杀,但我接受不了这种扼杀。我好不容易给自己找到了一条出路,那就是逃到精神世界里去,在精神的世界里好好的安稳地活着,希望世界别再打扰我了,就让我沉浸在精神世界里走火入魔。
人的情绪是很难控制的,尤其是像我这样的不时就会发作的激烈情绪。每当情绪爆发,我都会想进一切办法去安抚它,去平复它,用平和、通达,用理解,用一切的一切我能我能想到的方法,但我要说,这个世界上的事情,道理上都可以理解,但情感上难以接受。如果有一天,当我自己也无法安抚自己的情绪的时候,会发生什么?要发生什么?就不是现在写文字的我能控制的了。因为那时候的我已经忍受不了精神上的折磨,他尽力了但他已经无能为力了。所以他崩溃了那时的结果恐怕只有两个,要么爆发要么死亡。
唉!这一切的一切,我也只能跟我亲爱的文学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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