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下辈子我愿做小草
那一年,1973.7.31本来已有两个男孩一个女孩的妈妈,好事成双的观念,把我生下。(1973年7月16日国务院成立计划生育领导小组,在计划生育宣传教育上提出“晚、稀、少”的口号)我的出生也刚好赶着计划生育的开始。
这些年——下辈子我愿做小草
那一年,家家户户还在用煤油灯照明的时候,白天生产队挣公分,晚上还要给孩子纳鞋底的妈妈。迷迷糊糊睡着了。不到一岁的我,爬过妈妈的身体,扒着窗台,站起来。好奇的我用小手指去抓一闪一闪的亮光。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 ,吵醒劳累的妈妈,从此我的左手食指也就烧伤。为此在妈妈有空时常常会试图用用自己的方法,想让恢复以前的样子。
那一年,刚刚三岁的我。就跟着姐姐身后像个小尾巴。姐姐在学校上课,我就乖乖的在一边靠着她睡觉。胖乎乎的小脸,齐耳短发,头顶扎一个小辫子的我 那时也是很可爱的。直到现在姐姐同龄人一眼都会认出我。
那一年,我四岁,因为幼儿园离我家很近。所以我早早的跟比我大两岁的孩子在一起上学了。因为我小不到上学年龄,所以就得搬自家小凳子去。每天对妈妈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自己跌倒自己爬。这也是我摔倒,想像妈妈要撒娇的时候。妈妈对我说的话。
这些年——下辈子我愿做小草那一年,我七岁。村里来了木偶戏。表演木偶戏的叔叔就住在我家。记忆中木偶戏可好看了。村里礼堂好多人。木偶造型栩栩如生。木偶之间的有趣的对话,逼真的表演。这也是我至今唯一看过的木偶戏。
这些年——下辈子我愿做小草那一年,我上小学一年级。上山下乡运动中来自北京的女知青,白萍老师。人白白净净,又温柔。她总带着我们去她住的宿舍。拿出一些玩具让我们玩。那时候玩具对于农村孩子就是奢侈品。(小青蛙。鸭子之类的玩具)。学校大院养着许多小兔子,我们会在课余时间排着常常的队伍跟着老师去野地里割草。所以那时候就会认识好多的植物。像猪耳朵,蒲公英,苜蓿草,打碗碗花,燕衣...
这些年——下辈子我愿做小草
那一年我三年级,第一次穿着一条只是没有打过补丁的蓝裤。就很高兴了。那时买东西要到供销社,买布要布票,买碱要碱号。也许今天的你们不相信。可是真真确确那是我们经历过的年代。我们的衣服都是老大穿了老二穿,衣服颜色大部分以蓝色为主。不管冬天春天我们的鞋,衣服裤子都是妈妈亲手做的。那时的我们写字用的是石板和石笔。一张五分钱的粉连纸裁开做成一个32楷小本子当作业本。
那一年 ,土地承包到户。家家户户终于有了自己的土地。辛苦一年的父母,让一大家不再为没有吃的而发愁。可是一年下来,结算的时候,清单上除了这税那税。也不会剩多少余钱。记忆中,大哥有个白衬领。在当时穿不上衬衣的年代。也算是一种时尚。
那一年,我上中学。家里日子刚刚好一点。大哥大姐先后已成家,二哥刚上部队的第七天,妈妈被送进了医院抢救室,一直昏迷不醒。当时的医学不发达,只能抽骨髓,才知道得了脑出血。被就抢过来的母亲右半身没有知觉,话也讲不清楚。撑起一个家的母亲突然倒下,一向不爱讲话的父亲默默掉下眼泪。也就是那一年我选择了退学。一起陪父亲照顾不能自理的母亲。
那一年我不满十六岁,开始了第一份工作。磨坊里机器传出嗡嗡的响声,和我一起干活的还有一个五十岁的男人。按辈分我应该叫他爷爷。可是就是那个所谓的爷爷,时常让我一个人干两个人的工作。他老在一旁小卖铺玩扑克。也许现在的人一年都吃不了几斤玉米面,可是三十年前。村里人有谁家不是以玉米面为主食。整个村里的玉米都在磨坊进行加工。偶尔还有村民带来粘壳,榆树皮的之类加工。一天天的辛苦一月月的汗水换回的一年的收入八百块钱。也就是那一年全村的男女老少都认识了我。身上的衣服脏了洗洗,脚上的鞋穿破补一补。可是那样我也开心。每次下班回家在离家老远门外就喊。妈,我回来了。这个习惯了保持好多年好多年。
那一年我十八岁,来到了铁厂。按工分挣钱。十工分七块钱,一个班十二工分的工作也是厂矿里最辛苦活。——推矿料。有壮实的后生,有刚从学校毕业的学生,也有体力好的一些妇女。高炉全村人维持生计的地方。红的刺眼的铁水慢慢流进铸铁模型,经过冷水处理,一块块成品铁块从模架上落在空地上。上下穿梭的矿车,烟筒飘起的白烟。还有一个小小磅房,不远处的化验室。这里留下了我十八岁的苦与乐。烈日炎炎的夏日,石灰把鞋烫着发出焦味(刚拉回的石灰里面全是红红火焰)石灰的热量加上高温的天气,整张脸通红通红的,汗水一滴滴落在地上。石灰的灰尘与汗水搅和在一起,脸上有一些疼痛。记忆中冬天好像不怎样冷。记得靠近过年那几天。父亲答应给我买的自行车反悔了,和父亲闹了一点小别扭睡过头。晚上十二点的夜班的我,一睁眼凌晨二点。顾不上害怕。里面就穿一条单秋裤,披件衣服,着急火疗的往单位跑。漆黑的夜晚没有路灯,小小的年龄不知道什么叫害怕。只知道不上班会没有假日的双公分。(现在想起来自己多么好笑,有母亲有父亲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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