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永葆青春,是一个永恒的话题。
塞缪尔·厄尔曼在《青春》一文中就提出一个观点,无论二八年华还是花甲之年,心中皆有生命的欢乐、奇迹的诱惑和孩童般的天真。
有这样一位中国老奶奶,六十岁学认字,七十来岁学写作,并保持每年出一本书的速度,出到了第四本,作品屡屡得奖。
年近八十的她头发雪白,眼神清澈,爱唱歌弹琴,穿颜色鲜亮的衣服,脑筋清楚,喜欢在凌晨三四点写作。
她叫姜淑梅,她说:“把一生一世的事儿写在纸上,真是太高兴了。”
1937年,姜淑梅出生在山东巨野。小时候世道乱,在家里就能听见枪子炮弹的声音,天天蹲在墙角,脚也不敢伸,累得时候就盘盘腿。枪声不响了,才敢跟小伙伴出去玩。穷的时候,日子也不好过。
1958年吃大锅饭,很快食堂停火,家家没有粮食,人人都挨饿。上岁数的,没抵抗力的,死了很多。
那时候她带着儿子与公婆一起住。饿得没办法,也曾想过抱着孩子投河。后来跟着丈夫去到东北,做了家属工,住大通铺、养奶牛、卖碱,为活着而奔波。
1996年,姜淑梅的丈夫意外去世,女儿为了让她摆脱悲伤,建议她学认字。都说人生忧患识字始,姜淑梅却在识字里得到很多快乐。
她用各种方法断断续续地学习,女儿、身边的孩子、街上的行人都成了她的老师,牌匾、广告、说明书、戏曲频道的字幕都是她认字的教材。
姜淑梅从头开始,边学写字边搞“创作”,让外孙女帮她记下来,再一个字一个字对照着念写。就这样一点一点地学,一个字一个字地记。
姜淑梅学认字的十多年里,也常常被各种事情打断。她把自己变成一块大补丁,儿女的生活里谁出了点儿漏洞,她就补到哪里去。
2011年,七十四岁的她在女儿家安心住下来。女儿建议她活出自己,喜欢做什么做什么,想玩什么玩什么。她便开始看书、唱歌、学电子琴。
姜淑梅阅历丰富,历经战乱、饥荒、闯东北等,一张嘴就是一个精彩的故事。听多了母亲的故事,女儿鼓励她把自己的经历写出来。
2012年6月,在学会几首新歌、学会在电子琴上弹《苏武牧羊》之后,姜淑梅有了自信,对女儿说:“俺要跟你学写作,写不好,你就当素材。”
第一天姜淑梅写了几行字,她连连摇头:“手不好使了,连一道儿都画不直,像锯齿。”女儿鼓励她:“谁开始写字都这样,慢慢来。”十天以后,她开始惊喜:“做梦也想不到,俺会写这么多字。”
姜淑梅写作时舍不得用干净的纸,就用废纸的背面,有时包装盒子也用。用不惯书桌,就抱着个空果箱子,把空果箱放在腿上写,后来抱着沙发枕垫写,上面铺上枕巾。
于是,家里任何一个地方,只要有纸笔、台灯,她都能写。
就这样,姜淑梅把自己过去苦痛的饥荒日子、经历的战乱,一点一点写出来。
2013年3月8日,《读库》刊出了姜淑梅的《穷时候》,她收到三千元稿费,兴奋得一晚上没睡着觉。
10月,她的第一本书《乱时候,穷时候》出版了,各大媒体纷纷报道,追访“传奇奶奶”,此书也登上当年各大好书榜。
2014年8月,她的第二本书《苦菜花,甘蔗芽》又出来。出第一本书时,姜淑梅放下豪言:“不要求数量,要求质量,十多万字的书,要一年写一本”,她做到了。
2015年3月29日,姜淑梅交出了第三本书稿《长脖子女人》,媒体说她是中国“最后的讲故事的人”。
第四本书《俺男人》出版后,姜淑梅又谋划自己的第五本书,一本小唱(民谣),得画插图。
为了这,她又开始学画画。她说六十岁的目标是活着,七十岁的目标是写书,现在已经是作家了,如果还有时间,她的梦想是九十岁之前成为一名画家。
她说:“俺最喜欢玩的还是写作。玩着玩着,天短了;玩着玩着,有奔头了;玩着玩着,心里亮堂了。现在又玩出稿费,玩出书,玩上瘾了,还得接着玩。”
学无止境,只要你愿意,什么时候开始学习都不晚。传奇奶奶为自己立了一个又一个的小目标,在步入晚年的时候一个又一个地来实现。
青春与否不在年龄,而在心境。不停向上,对这个世界葆有好奇心的人是不会老的。
今天,我将这个故事分享给每一个热爱写作的女性,就在3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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