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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都朝歌以南鄘国城中,傍晚时分,一处干净整洁的院子里,传来训斥哭诉声。
院中主屋内,一妇人气势汹汹地站在正中间,面前一女子跪在地上,泪流满面仍据理力争。气不过的妇人喊来身边的女婢子,说要请夫君回来实行家法。
候在屋子里目睹一切的两个女婢面面相觑,大气都不敢出,一动也不敢动,“噗通”两人不约而同地也一同跪下磕头不止,颤抖着替女子求情:
“请夫人息怒,不要气坏身体了,女公子知道错了。”
夫人指着跪地女子大声骂道:
“什么时候,你的婚事要你自己定夺的,你知不知道廉耻,那个竖子!那个竖子!”
夫人气得口不择言,浑身发抖。
女子跪在地上,看着面前的亲母,泣不成声:
“阿娘,你看啊!漂浮在水中的柏木舟,小舟在河中随波逐流,像不像我此刻的处境呢?你口中的竖子,他前额头发分向两边披着,与眉毛平齐,额后则扎成两缕,左右各一,知道我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吗?
因为他就是我的心上人,我对他再无二心,至死也不会改变心意的。阿娘啊!苍天啊!你们为什么不能体谅体谅我呢!”
夫人看着面前从小温顺听话的孩儿,怎么一下子像变了个人似的呢,怎么就不能明白自己的苦心呢?我为她寻得这一门好亲事,她怎么就想不通呢,枉费我几日操劳,今日摊牌,闹出这么一出,如何收场呢?
女子看着亲母没有答话,平缓一下情绪,跪着向前,双手抱住夫人双腿,靠在上面继续说着:
“阿娘啊,我现在就好比那浮荡着的柏木舟啊,已经被水流逐到河边上。我还是无时无刻地思念着他啊,他那头发下垂的模样,已经深深刻在我的心底。
他就是我最中意的人啊,我是不会因为阿父、阿娘的阻挠而改变心意的,我发誓到死也不会改变心意的。阿娘啊,你能不能像老天那样善待我呢?你不能这样不体谅我啊!”
女子止不住地大声抒发内心隐藏许久的情感!
夫人低头看向少女,自己的孩儿自己是最了解秉性的。那桩婚事,难办了!该如何对着夫君谈起呢?
夫人气愤归气愤,心疼也是有的。她长长地叹了口气:
“唉.......”
《柏舟》
泛彼柏舟,在彼中河。髧彼两髦,实维我仪,之死矢靡它。母也天只!不谅人只!
泛彼柏舟,在彼河侧。髧彼两髦,实维我特;之死矢靡慝。母也天只!不谅人只!
程俊英 蒋见元注:
这是一位少女要求婚姻自由,向家庭表示抗议的诗,表现其爱情专一,坚决反抗封建礼教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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