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户（61）

也就是前后脚的功夫，杨小虾也到包厢，除了阿爽在北京以外原来的四人组合全部到齐。小虾一坐下来就问谢局、林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清楚吗？这不是针对我们两个人的，针对是我们大家的。匿名信到底谁寄的能不能查出来？”小虾一连串的质问，让谢局感到尴尬。他内心尴尬，但又不得不装着恐惧的样子，狠狠的说，“他妈的，你们被审问，我就恐惧因为我们是兄弟难听点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蚱蜢’。我一定查。”

谢局此时想的确实自己和黄书记的设计是多么冒险的，这封信就是黄书记写的。选举结束那天晚上。

黄书记开车到市区，约谢局到了信河街的猫豆咖啡。两个人很准时的来到咖啡店，相互点点头，进了预定好的包厢。两个人没有要咖啡，要了两杯龙井茶，谢局有点了瓜子、花生糕、李大同的芝麻炒米、冬瓜糖，各自前面放了两包中华。黄书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摇摇头说，“我所有推荐的人都没有选上，真想不通怎么控制不了选举的。朱毅理当选县长想不到的，我总认为这个人是没人会选的，出乎我意料之外了。扬中授我有点担心，却也没想到我会输的。事后有人告诉我他贿选。”谢局听了很奇怪说，“且不说你是在南仓县已经做了一届书记，你也是江南派的怎么弄不过他？你先讲讲朱毅理是怎么回事?”

黄书记盯着茶杯想了一下说，“朱毅理原来是县公安局副局长，主要负责治安的。为了耿直，工作一丝不苟，铁面无私。本来正常在公安局已经有可能是局长了，1981年，县里严打。3月份的一个晚上，副县长邱哲的儿子，酒后在大街上看中一个姑娘，他上去调戏，姑娘不从。他叫他朋友围起来，当街猥亵了姑娘。正巧朱毅理带队巡逻经过，把邱哲的儿子抓了。邱哲的儿子邱芜严是一个纨绔子弟，抓住了还很嚣张，还告诉朱毅理说我爸爸是负责公安的这条线的邱哲，你敢抓我？恰恰碰到的是朱毅理，他二话没说给邱芜严戴上手铐拉上警车，并根据规定把姑娘带到局里做了笔录，根据治安管理条例要给拘留处理。并填了《呈请拘留申请》。邱哲得知情况打电话跟朱毅理请他放儿子一马，邀请他一起喝一杯，他一口拒绝。邱哲看他这样又通过公安局郑振局长叫他可以不了了之的事情，没有必要认真。谁知道他说了一句，‘这个姑娘与你我无亲无故，假如是你的女儿给人当街猥亵了，你会怎么做？’气的郑局长啪的一声挂下电话。其实，这也不能全怪他不给邱哲面子，而是他的心里有阴影，这件阴影他当兵那年发生的，他亲妹妹在南仓县城赶集，也是当街给黑社会人员小七当街猥亵至重伤，当时由于情况复杂处罚小七。他在部队得知消息马上要回来报仇，好在部队领导事先得到情况，制止他不理智行为，同时，通过有关渠道要求严查犯罪行为。虽然，公安局装模作样的开展抓捕小七，又通过家属做了赔偿，但终究没有处罚小七，依然让他逍遥法外。他退伍后本来是到市政府工作的，他自己要求到南仓公安局，可见他嫉恶如仇的原因了。邱哲得知朱毅理这关不好通过，他自己亲自跑到姑娘家里，向姑娘道歉做工作，据说，还给了姑娘家10000元人民币。农村家庭哪里见过副县长，还亲自己道歉，又赔了这么多钱，感动的不得了。于是，姑娘到公安局要求放了邱芜严，理由：‘两个人是恋爱关系，那天因为吵架是他在外面跟别的姑娘打情骂俏，所以出现了不愉快。至于说他猥亵是想吓唬他的。’朱毅理上有副县长、郑局长给的压力，又见姑娘推翻口供的事实，放了邱芜严。对姑娘做了罚款处理。一段时间龙头乡书记调到市农业局，在人事安排上邱哲联合了一帮常委，推荐朱毅理到龙头乡任党委书记，上任书记清楚原因，也无奈这样的决定。任书记看似提了实际上龙头乡是鸟不拉屎的地方。朱毅理到了龙头乡做事勤勤恳恳，得到乡民的认同。推荐他为候选人认为五六年时间，在代表中已经很陌生的人了，没有想到他在选举中有如此大的威信。”

谢局听了叹口气，“诚恳、严谨、公正的人还是会让人记在心中的。扬中授应该选不上的有怎么选上的？你也是江南派，你又是县委书记，怎么控制不了？”

黄书记想到扬中授忍不住拍了茶几，恨恨的说，“这个人就是小人，不过我也是大意了。道理上开会期间要强调人大代表晚上不能离开驻地的，我以为自己要到驻地和代表们谈心了解情况，也就不在意了。谁知道他私下约了各区的召集人到县华侨饭店吃饭，这些人中还有西山派的。在饭店里扬中授叫了几个女士作陪，还发红包、送礼品。也就是这个聚会翻转了，好在朱毅理出人意料之外的当选，不然，他还可能高票当选为县长。”

谢局无言的点点头，也算大致了解了具体情况。抓了一把瓜子在手上，磕了几颗瓜子，问，“你打算怎么办呢？钱一钦没有当选老大很恼火说你领导力有问题。”“我真很对不起领导，我们是老同学你要帮我在领导前面多多美言，你们是亲兄弟好说话，拜托你了。”黄书记诚恳的说到，站起来鞠躬表示歉意和请求，坐下接着说，“我今天约你出来就想听听你的意见，如何把扬中授赶出南仓县。”谢局说，“我不问你和扬中授之间有多大矛盾，关键是钱一钦没有当选，你是有责任的。你现在如何翻转呢？”黄书记叹口气说，“现在唯一的是抓住贿选上做文章了，要想按照原来的设想包括朱毅理也得调离南仓县，才能确保钱一钦当选。”谢局眯着眼看着黄书记说，“你说说你的方案。”黄书记向谢局俯身过去轻轻说，“我想在埠头镇打私上做文章，让他任领导小组执行组长。我和朱毅理撤会县里，按照朱毅理的性格会做秋后算账的事情。埠头镇的走私有很多行政领导参加，社会上就有可能会举报，再借被举报人的手停他的职务，再用贿选来调查他。”

谢局听了他的计划，认为这个计划可行，但是，内心中很担心自己的人因为走私受到影响。他说，“这个方案相信扬中授会上套，你抓住他表现自己的心情。但你能够保证被举报或者秋后算账的人安全？”黄书记说，“我会的，不管是谁我说过，我们打击的现在时，过去时是不应该追究的。这不是哪一级政府的错误。改革开放需要一部分人富起来，各找出路。过去的行为有错也不在走私人的身上。”

谢局听了频频点头。

陷阱首先让方以仲、杨小虾、林木花、阿爽作为诱饵，这真不是他所要的。想到这里令他很尴尬。

谢局红着脸对方以仲、杨小虾说，“平安是福，你们不平安我和林局是没有福气享受成果的。你们事情发生后，我们市里领导马上要求市纪委了解情况，解除对你们的羁押。当然，我唯一不清楚的是省军区司令部也惊动了，这要感谢方以仲兄弟了。”

林局听过方以仲打过电话，当扬中授领导小组宣布停职，接受调查会议结束。方以仲跑到林局的临时办公室当着林局的面打电话，“我今天不能回去了，说有人举报我走私。小组决定听我职，接受调查。”说完放下电话。

方以仲当时电话是打给王曼，走私结束的那天，他到王曼县城的家里跟她说，“县里组织打击走私，万一我受到调查，你一定要帮我。”王曼问，“怎么做你跟我说。”方以仲抱着他说，“我会打电话给你，我不能打到时候会叫一个人给你打的。你要通过你爸爸叫省军区赵司令帮忙，我是立过二等功，集体三等功的人。”王曼自然是义务过。果然，她接到电话后，马上跟他爸爸王章平联系叫他帮帮方以仲。王章平很疼爱女儿，不过还不放心的说，“他到底有没有走私？”王曼生气的说，“叫你帮助一下你东问西问干什么哦？他没有走私，况且县委会上已经明确在打击走私前停下来，不秋后算账。”王章平听女儿生气了，赶忙说，“随便问问，我马上打电话给你赵伯伯。”

方以仲笑笑说，“我是打电话给我老婆，叫他跟领导说一下情况。没想到惊动军区司令部，我也感觉很奇怪。”

林局接着说，“谢局啊！我们还要感谢小虾兄弟啊！他做事情真叫天衣无缝，他们出海码头都有做了记录，也就是说他出海是大鱼的，每次产量都有登记。我觉得小虾兄弟是天人。”

小虾听了林局的表扬，得意的笑了笑，“做事情总要周全的。”

谢局很好奇的问，“你怎么会想到这一点的？真牛逼。”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