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忙,也要透口气。
所谓的透口气,指的是没有第四节课的时候,吃完午饭,在校园里走走。大太阳,就在操场边的香樟树下;太阳不晒或没有太阳,就到处走走,看看。等学生开始吃午餐了,就得上楼去看他们吃饭。虽然只有二十分钟左右的时间,也是弥足珍贵的。
“嗯?什么花这么香?”嗅着鼻子使劲儿的吸几口,也“顺藤摸瓜”,依味寻源,像急于采蜜的蜂一样,找寻着“源头活水”。
远远的见了南楼办公室前的几个大绿球,绿叶间浮着小小的白花。
奔过去,一探究竟:是海桐,是海桐开花了!
橙黄的花蕊,小小的五瓣白色小花,鲜鲜儿的,仙仙儿的。已开的、将开的、未开的,一小撮一小撮聚在叶子中间。叶子呢,也撑开绿手掌,将这些花孩子捧在手心里,别提多宝贝了!谁还不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呢!
嗅着花香,心里自然又多添了一份情致:这小小的海桐,和这校园一起成长,如今已走过了十八年的光阴。十八年,一个人,从婴孩到成年。十八年,几株海桐,从当初小小的单薄小团,到眼前大大的缀满小花的大花球。按人来看,海桐也算成年了,恰好和我的小妞同龄。
看着鬓角日渐增多的白发,常常慨叹我的青春都哪去了?看看身边的孩子,看看这大海桐花球,想想送走的一届又一届学生,一切就不言而喻了。生命、时光,在以各种形式延续着,奔走着,记录着……我们又怎么可能停留在原地呢?
杜鹃正开得如火如荼。北楼后的正盛,花多叶少,一片红;南楼前的将颓,叶多花少,反客为主,花倒成了叶的陪衬。到底谁是客谁是主,谁衬谁呢?反正红花配绿叶,绿叶衬红花,红花绿叶,算是相得益彰,相映成趣吧。
班级花架上的绿植也毫不逊色。看似一样的肉肉,一个开五星黄花,一个开五星白色斑点花;
长寿花红红火火,头沉的把盆都压歪了;
牡丹吊兰开了八朵小红花。许是巧合,许是心里作怪,这花总是赶在孩子们中考或期末考的时候开,我也往往有意无意的从开花的数量来衡量我的“劳动成果”。
下班,走在路上,也是一路走一路看。鸢尾花开了,白的,紫的,像鸟停歇在剑一般的绿叶上,轻盈,展翅欲飞。
还有这伞状的小粉花,气味臭烘烘的,不讨喜,可这花,样子还不赖。
特意留意了小俞那天跟我说的那棵晚樱,周日那天还是一树繁花,今个儿却一朵花的影子也没有了。也罢,相比其他晚樱,她算是是“名副其实”的晚了,其他早在四月头就差不多落败了。
木绣球算是正式退场了。今日落花白似雪,明朝尘土香如旧。
晚饭后照旧和先生在院子里散步。微风里,一阵一阵,暗香浮动,和海桐花一样的味道。我说,是橘子树开花了。
先生不信。走到近前一看,果真如我所说。
“你真是个花痴呢!”
“我就是个花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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