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黄昏时,随母亲去看望大爷爷。大爷爷是我亲爷爷的大哥,不幸患病却也幸。在住院期间,没有受过什么大罪,儿女照料的很好。
身为嫡亲家属,不免需要去探望。于是在这盛夏的末尾,我和母亲赶着白日的最后一点热气出门。
老夫妻守着砖瓦房几十年,在周围楼房和水泥房的遮挡下,宛如深藏在岁月时光里。脚下踏的是土地,真真切切的土地。没有地板和水泥的干扰,还有几丛青草不甘心的冒出来。一下子就让我回到了儿时。
老房子里,必不可少的是门口栓着一条看家犬,院里种一颗枣树。盛夏尾梢,挥舞着木棒,人工制造枣雨,是儿时欢乐的记忆之一。还有一口深井,冬暖夏凉,瓜果用篮子掉放进在井里,过一阵子拿出来凉滋滋的,特别解暑气。
母亲和长辈攀谈,我静静站在一边充当背景板。用脚踢踢,被晒蜕皮的泥土和大地分离,再揉揉,踩踩踏平,然后碾碎融合在一起,等待着下雨时,重新粘合一起。算是无聊解闷的方式。
母亲还在聊天,我便四处看看房子。砖瓦房变得和从前不同,好像变得很矮。记得儿时最喜和小伙伴从这最东屋追赶到最西屋,长长的通道,好像永远跑不完一样。
门前的枣树,好像还没熟透,但是心里特别想拿着一根长长的木棍子,来一场倾盆的枣雨,夹杂着欢声笑语而落下。我下意识地抿一抿嘴,源于心中的想法不能实现,更源于现在的自己再也不能制造枣雨了。
底下的弟弟妹妹年纪正好,可以肆意挥霍和创造他们的记忆。而我们只剩下回忆。
夏天的末梢,总是以雨水结束,静悄悄地带走热气。同时,秋天的凉爽也于无声无息中来临。季节更替从来不会通知我们,正如我们结束了儿时,时光亦未知会一声。等我们晃过神时,已经只剩下回忆。
上学时,总会在老师的口中感叹时光,和告诫我们要珍惜。我们听了后,要么是穿堂风随风而逝;要么是不懂和骄傲,毕竟对于我们而言相对博学的老师都羡慕着,自然产生莫名的自豪感;要么是故作老成,希望早点度过这幼稚和无聊的时光。
万物生长自有它的规律,每一个过程都是必不可少的,自由存在的意义。只是,当我们懂得和感受到时,已经和当年的老师一样的沧桑了。就像轮回,总是不停的旋转不曾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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