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冬

文/时光

上海今冬不算冷，大部分时间太阳都未曾缺席，透过窗户玻璃，能看到一大片一大片铺洒在树桠上、落叶中、草丛里的阳光，心会忍不住开始雀跃。

有几日居家办公，午饭过后，我便会穿着羽绒服出门寻找太阳，循着光照最多的小路徜徉。有那么一刹那，我甚至觉得自己轻盈得似要飞起来。当时就想，至少还有阳光。

上海今冬不算冷，寒风却不算得温柔，它似乎要执着地坚守冬天的严肃。阳光下、阴雨天，它都卖力地吹，裹挟着冷刺罐进行人的身体。

但凡出门，我便会穿上最长、最大、最厚的羽绒服，把整个人塞进去，再戴上帽子、口罩、还把手揣进口袋里……将寒风彻底隔绝在外。当时就想，至少还有羽绒服。

上海今冬不算冷，却格外冷清。

小区西门附近原本有一间小屋子，很长一段时间，小屋外都排着长长的人龙。今冬，小屋拆除了、人流不见了，只留下空旷地面上一个长方形的印记，和每次路过时微微湿润的心。

更早一些的时候，也没有这一间小屋，但路面似乎没有这么宽敞、小区也未曾这般安静，我们也没有怂到要把自己完完全全塞进羽绒服里，与每一个擦肩而过的行人互相隔绝。

当时就想，至少还能出行！

上海今冬不算冷，也终究会过去，只是寒风吹过脸庞的痛如此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