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愿做一头快乐的猪，还是痛苦的哲学家呢？

文 胡卓明

图 雕塑作品《拉奥孔和他的儿子们》

宁愿做一头快乐的猪，还是痛苦的哲学家呢？

周六难得的清闲。几年来都在晃晃当当的。近一年倒是又开始忙碌。所以每周一天的休息显得弥足珍贵！午后阳光灿烂，听着大提琴，冥香，喝茶。随手翻了翻《拉奥孔》。一直都对觉奥孔这尊雕塑中另人绝望的气息所打动。但我觉得这尊雕塑里不但有绝望，更多的是一种属于胜利者的尊严之美。

拉奥孔已知死就是自己的宿命。拉奥孔是古希腊特洛伊城邦的一个祭司，在特洛伊战争中，因为识破了希腊人利用木马将希腊士兵运入特洛伊城的诡计，极力反对特洛伊人将那些希腊人的木马作为战利品搬进城（因为希腊人就是利用木马来装载自己的士兵）。拉奥孔因为阻止特洛伊人将这些木马搬入城，而触怒了希腊人 的守护神雅典娜，因此雅典娜从海中派了两条巨蟒来把拉奥孔和他的儿子们活活的缠绕死。他得罪了高高在上的女神雅典娜。神被他的预言触怒了。但他是祭司，他是先知。他是神的奴仆，他也是人的保护着。他如偷了火种的普罗米修斯。最终是要收到神的惩罚的。这一刻静止了。雅典娜派下神界的蛇缠满了他全身。他痛苦不堪。那是三个由于苦痛而扭曲的身体，所有的 肌肉运动都已达到了极限，甚至到了痉挛的地步，表达出在痛苦和反抗状态下的力量和极度的紧张，让人感觉到似乎痛苦流经了所有的肌肉、神经和血管，紧张而惨烈的气氛弥漫着整个作品。但面容依旧保持着一位胜利者的姿态，不卑不亢。他是英雄！这样的瞬间是美的，一种悲凉之美，但也有某种力量，一种反抗的力量。

宁愿做一头快乐的猪，还是痛苦的哲学家呢？

希腊人爱美，甚至于用法律来规定艺术作品要美于模本本身。雕塑作品凝固了那一瞬，不是死亡，而是反抗。避其锋芒，看似是武术中的智慧，有时也是空间性艺术中的智慧。有时强烈的刺激能让人大悲大喜。但波涛汹涌下沉静的大海更是让人心生畏惧的。即使中国传统的乐器表演一首极悲伤的曲子时也要让人听上去有哀而不伤的感觉。伤痛只是一时之感。而哀痛则是在内心沉淀后的平静，不露，不可见！拉奥孔是一位勇者，他说出了特洛伊古城的危机。而另一位女祭司卡桑德拉也知道特洛伊古城的宿命，她却缄默不语。她知她的宿命就是她的预言无人会信。即使是家乡即将被人攻陷，即使是自己即将死去。

有时先知的悲哀就是明知结果却无力改变。眼睁睁看着大厦的倾倒，看着生命的流逝！宁愿做一头快乐的猪，还是痛苦的哲学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