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宜良写生小记——老妇人

文 胡卓明

图 部分来自于衍之  部分来自于网络

沿着南盘江不断向前，来到了宜良马龙村的一家小温泉畔。多年来总爱在这里停留，画画。偶有兴趣之时，和当地老乡一起泡泡这种烟火气十足的温泉。小温泉条件十分简陋，老乡们在田地里忙完一天的农活，也爱来此处的泡池里，泡泡澡，解除一天的疲劳。昨不想画画，和友人跑去空旷的泡池里泡澡。一会儿来了一老，一少。“嘎滋”一声，门开了，老妇人左手牵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右手抱着一个大盆，背有些驼了。老人的身高和孩子一般。孩子肥嘟嘟的小脸上堆着笑容。老人默默的脱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件，两件，三件。友人和自己交流了准备起身的打算。当转头之时，老人已周身赤裸的站在了自己旁边。内心被这样的身体震撼了。突想起罗丹的雕塑——《老妓》。这样的躯体如岁月的刻刀把所有的苦难都镌刻其上一样。不忍向她看去。但这样的躯体又如罗丹的雕塑刀，和柯勒惠支的刻刀下生活的残忍和苦难，又让自己不愿离开。

18宜良写生小记——老妇人

被生活挤压，揉碎的皮肤如一张被人捏过的纸一样皱皱巴巴的挂在骨骼之外。皮，骨好似没有关联。胸部如泄了气的气球，挂在老妇人的身上。我在想，这样的身体，曾经也是风韵，圆润的。乳头内陷于皮囊之下。我又想到底有多少个小嘴吮吸过这对乳头？所有的精气神都被吮吸的无影无踪了。皮肤如干裂的树皮，沟壑纵横。

18宜良写生小记——老妇人

我竟然看着她的身体看呆了。目不转睛，是惊愕，是迷恋，是感叹，是害怕？所有情感都迸发了。心情五味杂陈。当然罗丹会用雕塑刀来倾诉，余华会用文字来描绘。而生活却用时间来创造。

18宜良写生小记——老妇人

当时对艺术理论评价罗丹《老妇》的不理解。还在为审美还是审丑矛盾时！那一刻我知道了艺术之美的最高可能是悲悯之心。面对这样的身体，难得我不会动情吗？这次情是刺痛得，是深沉得。有些事真的是要在某一刻上天给你了一个提示，自己才会豁然开朗。

18宜良写生小记——老妇人

孩子开心的在水里嬉戏着，老妇人轻轻擦拭着自己的身体。这个老妇可能是孩子奶奶吧……

生活依旧日复一日，孩子们一代代的成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