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熟悉和适应了一种节奏,掺杂其中的慌张、不安、叫喊和捶打,都不能引起任何骚动和关注——这究竟是一种冷漠还是强大,有待考究。敏感之人不一定是善良之辈,冷漠之人也不一定携邪恶之心……世间万象,冷暖自不自知已不重要。
接受了,就是一种人生常态;没接受,就是命运被撼动的惊天动地,心情像大海里的浮萍,在随波逐流里时而阳光时而黑暗时而被暴风雨侵蚀得百孔疮痍。
隔壁病房天天在夜里痛哭、嘶喊、捶床栏杆的九旬阿婆,个子瘦小精干,应该是出生于某座百年客家祠堂的大户人家,年轻时候是个干净而清高的女子。也许是那时候太内敛太沉默太拘谨,病发后的现在无限地爆发情绪,用各种方式宣泄释放。
练语言时她是可爱的。还没等医生把话说完,她就紧紧地跟着读了起来,声音又大又尖又着急,医生和护工都被逗得笑起来。医生也是客家人,两人练习的客家话回响在走廊,熟悉又诙谐。
晚上嚎哭和捶打时,不知情的人以为这出自一个力大无穷的男子,因为用情和用力。
经常看到照顾阿婆的中年女护工趁机在房外眯一会,睡得很沉很香,不知道阿婆又哭又闹时,护工是什么样的情绪?真佩服她。
康复医院,多数时间是宁静的。这种安静背后,隐藏着无数的血雨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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