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文芪正睡得香;总听见有人在喊他,而且好像是一群女人。那群女人的声音妩媚又温柔,文芪总算是被喊醒了。
他从小就怕神仙鬼怪,尤其怕黑。每次夜半三更要上厕所都会把熟睡中的母亲喊起来,陪着他去。但是,这天夜里文芪被这莫名的声音喊起来;心中满是害怕却没有去喊母亲。
文芪虽然看不到也听不出来是谁在喊自己却清楚的知道声音源自院子的最南边 —— 房门正对着的院子被围成了菜园,平时有几排黄瓜架,有几排辣椒,还有几排白菜,几排葱。在小菜园子的南端,院子的里边;母亲栽了些许桃树苗和七棵桃树。恰值深冬,桃树只余枯枝没有花朵。
在平时,如果不是非要走过去给桃树苗浇水是看不到小园后面的桃树苗的。
文芪鬼使神差的把房门的插销打开了,心里一直是惴惴不安甚至战战兢兢的。门打开后,映入眼帘的是夜半月光的冷白加上满院子一人多高的灰色的芦苇!什么黄瓜、什么辣椒、什么白菜和葱都统统不见了!
芦苇丛的后面依然有声音在叫着文芪,并且时不时有女人们的妩媚地笑声传来。
文芪走向芦苇丛,他边走边艰难的拨开一层层芦苇;还在心里纳闷:大人们什么时候把菜都拔了改种芦苇了?
走了好久,笑声渐渐清晰并且音量也大了许多。这时一袭白纱轻盈地从天空飞过,轻轻落在文芪脸上;遮住了他的视线,然后又丝滑的飞走。
那一席白纱飞走之后,文芪看到七个身穿白衣的女子纷纷落在桃树上;不知是仙是鬼,恰好一人落一棵树。
文芪看不清她们的脸,但脑中无比清楚地明白她们都很美;身姿曼妙。只是她们穿的衣服过于素白,文芪还是有些怕的。
其中有两个女人身上有血迹,她们在树上停留了片刻发现文芪没有攻击性就对他说:“我们姐妹受伤了,途径贵地;借桃树园一用。喊你出来是想告诉你…”
话没来得及说完,院墙外面突然雷声滚滚;七位不知是鬼还是仙的女人瞬间消失。文芪害怕极了,于是蹑手蹑脚的躲回芦苇丛。只见一团团灰色的浓烟飞驰而过。
一个身穿鳞甲,头戴战盔的人凶神恶煞的站在文芪面前:“你不该在这,快回房睡觉去!”
文芪转身就钻进芦苇荡,越走越深;明明房子就在芦苇丛前方,可放佛要爬过一座山一样的遥远。文芪不停地爬着、不停地跑着、不停地拨开芦苇…
跑着跑着,天到中午了;身后的恐惧在太阳下烟消云散了。旁边是爸爸妈妈在给玉米除草,文芪自己在一边玩耍。
玉米苗由近及远、由低到高;渐渐葱郁。文芪对爸爸妈妈喊了一声说要去玉米苗深处玩儿,得到许可后转身走向茫茫玉米地深处;他又听见一个干瘪的声音:“好渴…好…渴”。
文芪循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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