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七月十号左右,玥姐发烧了一天一夜,整个人软塌塌的窝着,不思饮食。可是三回药过后她退烧了,生龙活虎得完全没有过渡期,好像一直都强健得像匹小马,跑起来飞快,蹬得人生疼,满屋子都是她的身影。
一会儿拧着大积木桶哗啦倒了一地,一会儿又趿着大拖鞋走到我跟前,“妈妈,你看我也是妈妈了,这是飞檐走壁鞋”。我欣喜地回头问她,你知道飞檐走壁是什么意思吗?她认真地告诉我“飞檐走壁”是一种鬼,一时想不到通俗的解释来纠正,我只好继续低头洗碗。
算了,能说出“外面下着好大的细雨”、“我们一家人“滚滚碎碎(鬼鬼祟祟)去巴黎春天”这种话的人,你能盼着她是个天才么!
她总说自己已经长大了,再也不是玥狗狗了,因此讨厌一切把她与“小”相连的称呼。新认识的小朋友自我介绍“我叫杨子硕”“我叫何梓豪”,她总是一本正经地回答“我叫姐姐”。
她理解的“小”是在妈妈肚子里,至于一岁两岁时候的记忆则统称为年轻的时候,于是常常出现“我年轻的时候总喜欢XX,我年轻的时候去过XX”这样的句子。
以大人自居是一件多么累的事情,要叮嘱妈妈吃鱼不要再卡到眼睛出血,要监督爸爸不能喝饮料吃冰激凌,要控诉爷爷不可以抽烟,还要“立志”做个给奶奶治病打针的人。她自己并不是以身作则,却不妨碍她每次都底气十足地站在“食物链”顶端批评教育家庭里其他成员。
我逐渐告诉了她身体各部位的名称和作用,这也当真增强了不少她自我保护的意识,以至于我去房间拿毛巾的时候,爸爸进卫生间瞅一眼独自坐在澡盆里的她,也被毫不留情的赶走了。
这么激烈的反应,倒让我畅想了一番她若是个男孩的最大好处莫过于可以以性别的名义指挥爸爸给“他”洗澡。
她仍然不喜欢陌生人或半陌生人的挑逗,更不受她们的要挟,也仍然不顾一切的赞美家中的每一个人,外加了给小马桶拍照片的爱好。
玥姐每天都在长大,我们的生活在搬家和去留不定的工作里继续。有喜乐,有悲伤,然而正如鸡血所言“纵使生活一地鸡毛,我们仍要一路欢歌向前。”
有时候想,人到中年,好不容易接受了自己终其一生都将平淡无奇的事实,却还是渴望未来,有一半的原因是好奇自己的一生,还有一半的原因是好奇玥姐会成为怎样的一个人。
PS:有必要记一笔本月下旬玥姐摆脱尿不湿了,大小便正趋于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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