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役情,给这座小城按了“静止键”,二十几天过去,小城的活力又慢慢复苏,不,这个小城有点儿特别,醒得太慢,其他县区的饭馆、商铺都已营业,可这座小城还在感觉、忧虑、压抑躁动的感情,并反复自问:“该不该?早不早?行不行?”麦城的商业还是犹抱琵琶半遮面,药店、超市光明正大地开了,其他大部分关ting业。明众很听话地不走动,云联系,出门也是匆匆地买个菜,又乖乖地回,办个它事便缩头缩脑,蹑手轻足。
昨晚就计划今大下午拜访老哥,一个役情不知他咋样了?早起见两位志愿者很中规中矩的样子,让我打了退堂鼓,可惜了昨天购的上等五花肉(略瘦而层次分明为好五花)。
11点多,未见阿林抑郁而回,整个人闷闷的。无端地生气,怒目而视那位,趴床上写文,写完瞌睡,枕头就在肘边,顺势睡了,睡得挺香,睁眼近下午2点,呼地翻身下床,像要办大事似的,我强迫自己,今天的事今天办!我还是决定执行原计划——去探望老哥。
午睡后状态大好,我又能生龙活虎地生活了,操刀、切肉,娴熟成流线型,我的拿手菜——红烧肉按程序一步步趋向成熟,肉本应该先要焯水的,这样可减少油分流失,保持肉质鲜嫩。但我担心时间来不及,就省略此步骤。第一,热锅倒入适量植物油,待油热加入1匙半白糖,待糖化开冒泡呈焦糖色;第二步,倒入块状肉翻炒,至肉块糖汁上色均匀后,加少许料酒,拌匀,盖锅焖1分钟;第三步,开锅加入适量各种大料,生姜片、八角、花椒粒、炒果、肉桂,翻炒至肉中的水汁基本蒸干,加入食盐,翻炒1一2分钟,注入适量开水,盖锅焖炖半小时(我是将肉倒入紫砂锅焖的,这样肉易熟透,口感棒!)。
3点40分,肉已熟,基本完美,美中不足的是水偏多,汤汁不浓。这时,我已顾不得为缺陷懊恼了,抓紧联系交通工具才是正事,因为得知两区只有1路、6路车,两车都不直达,如果下车再步行,就太可怕了。联系热心善良的肉肉势在必行,还好,她答应了,不过还要牺牲她绕行,真太麻烦她了。
我开始麻利打点行李,半只面包(昨晚做好的,早上女儿一半拿走,一半留给她舅),一小盆飘香四溢的红烧肉,拿来一个红色手提袋,一盆一面包放入,还有空隙,担心立桩不稳,又灌入部分沙糖桔,卡死,完美!给那位招呼一声,大摇大摆直奔银行门口等车,4点30分,可爱的志原者放松了警ti性,我顺势溜之大吉,请别问我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哈哈哈哈!
善良的肉肉直接把我送到楼下!
这时,我才打电话给老哥,报告我到了。他很快到楼下开单元门(他的门铃视频系统不通,不知何故未维修,所以他每次来亲朋就要下楼开门),他理了发,面色发亮,可以概括为容光焕发,我暗自高兴。
家里整齐干净,有模有样,老哥心气高,不凑和,一样一样从网上置办了沙发、茶几、折叠床、床板,现在看着房子很像一回事儿,我颔首不住在心里点赞。
他顺道扔了垃圾,随后上楼。我一样一样拿出礼物给他过目,希望他喜欢,他不动声色地说了声“嗯,好”,然后找来大小适宜的不锈钢盆,我趁热倒入红烧肉,他立即接过空盆,开大水龙头哗哗地洗尽了,让我装包,以免忘带。
落坐,我们坐在厨房门口餐厅的位置,那里已有一组微型的红色木家俱等我惠顾,坐下,刚好,因为我也是微型的身材。
惯例,有客来,以罐罐茶招待,甘谷人风俗,渴了喝,疲倦了喝,无聊了喝,闲谝时喝,我俩开始炖茶,喝茶,老哥命我去倒水,因本地水碱大,炖茶不行,必得纯净水,方色、香、味完美呈现,水在厨房,我从十升的手持式塑料桶里倒满水,他往玻璃烧杯中注了多半杯,桔红色的电炉丝透过杯底变成花朵的样子,它是动态的,随着水面冒泡,花朵开始梦幻,我慨叹炖茶工具的演变、进化,茶炉从烟熏火燎的三角泥炉子到现在的电炉子,茶罐从瓦窖里烧制的黑陶式到塘瓷缸子到不锈钢缸子,最后到现在玻璃器皿式的,又轻又薄,手把不烫手,茶色清晰可见,这些演变凝聚了制造者的智慧,喝茶者的期望!水滚开,老哥开始下茶,他取出还没打开包装的纸盒,他说这是从云南邮来的春茶,价廉物美。
煮罐罐茶用绿茶,鹊舌、龙井都不行,这种茶要耐煮,煮过四五杯,味道依然涩苦,茶煮好,先给客人倒半盅,再给自己倒半盅,然后注水,继续炖,两人一边谝着传,一边呷口茶,这样一个小时过去,就想跑卫生间,真是“心急火燎进去,舒坦悠然出来”,痛快,继续喝,不知不觉两个小时过去。
我终于有经验,保持心沉气定端坐,争取面不改色地听,深沉地缄默,一唱一和,有问有答,在这里行不通,沉默是金!真金。
老哥又把三个“坏蛋”数落了一遍,停顿片刻,他说想去逛超市,我说,好,我在家。
我刚好清静一下。
他最终没去逛超市,以下楼打水取而代之。这时不到七点,天色已变黑,真不适闲逛。
我躲进卧室,被子铺开着,一摸床,温热舒适,我赶紧将冰凉的脚片塞了进去,暖床、玩手机,好极了。
老哥开始叮叮当当地在厨房忙开了,我不好意思坐享其成,趿着拖鞋去帮忙,他把我不客气地轰了出来。于是我安心给简友们点赞、点评。全是老朋友,有机会都要一一拜访一回。
时间不长,老哥叫吃饭。浆水面,他知道我是大鱼大肉吃腻了的,专做这清淡的饭食刮一刮油。这种饭,能简单能复杂,简单了面煮熟倒入炝好的浆水汁,调盐和油辣子即可,如果要复杂炒两三个下饭菜,炒韭菜、炒线椒或陇椒圈、再来盘蒜拌黄瓜,完美!
他已端上来一碗,上面盖了炒韭菜,又在盛另一碗,他问,你吃哪一碗,我说,我吃少的,谁知道哪碗少呢,他又端来一碗,挺大一碗,我就端第一碗吧,洋芋很绵,沙沙的,汤是稠稠的,挺香的饭!我吃了一碗,老哥干了一碗半,这并不多见。多时,他会盯着饭发愁。
吃完,我去厨房放了碗,老哥怕我洗锅,催我快出来,关灯、关门。只坐休息、谝传。
老哥让我找茶缸子,我俩又开始炖罐罐茶。你一盅我一盅,喝,这东西不胀肚子,连进两次卫生间,啥事没有,全身顺畅、通透。
这时,老哥情绪颇佳。开始忆旧,都是些有趣的人和事。邻居马贩子有庆、复旦妈妈、儿时的同学(引引、莺莺、玉簪、双萍),有庆夫妇如何给知识女性复旦妈这个陕西女人挖坑;儿时的女同学懂事太多,从而当时总结出女孩子懂太多太麻烦!我斗胆插嘴:引引就是在新婚之夜生下小孩的那个女子,当时轰动了整个镇子和她的婆家村,咋那么寸,神操作也有难度的!我为啥说这事儿?应该是显示自己强闻博见吧。瞧,说出来他真不知道,因为那时老哥已离开家乡了。
聊到这里,老哥的情绪更高了些。他说昨晚老朋友杨先生夫妇来访,又唱又跳,吵得他头疼。原来杨先生鼓动他吹笛子,他吹,杨先生给他唱谱子,杨夫人应该跳舞,哈哈哈,三个人一场拍T,闹得他半夜没睡着,我知道他经常晚睡,昨晚就更晚了吧。他脸上渐渐堆上笑容,他说我给你吹个曲子吧,我说好。
三十年前,我聆听过老哥吹笛子,《赛马》、《扬鞭催马运粮忙》是熟悉的曲目,笛音嘹亮悦耳!他让我点一曲,我说随便。
他用一支那年在“三月八”会上很廉价买来的笛子吹奏,居然笛音很圆润,他说这笛子今晚给我面子了。
我居然一边玩手机,一边“听”他闲谝,当然是心不在焉,有时我胡叫乱答应,答非所问,他居然没生气,真罕见啊!
快10点的时候,我说要去睡了,老哥连忙去张罗。其实,我很精神,一点儿也不困,只是脚凉得很。躺床上,我开始更文,我决心一定要仔细记下这难得的一次会面,祝老哥天天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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