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

老奶奶已经八十多岁了，早年丧夫，育有一儿一女。

儿女已经成家，自己租住在一间小小的出租屋里。出门还认路，但生活已不太能自理，女儿自己开了个店铺，老奶奶每天自己晃悠到女儿这吃顿午饭，去逛个公园，有时晚饭也会过来吃，有时去儿子家。然后再慢慢悠悠回自己的出租屋。

儿女约定，每星期轮换着给老人洗澡，这周该儿子家给她洗澡了。这天，天黑了，女儿自己一个人看着店，她已经守了一天的店，等老公过来，她们两人关了店门就可以回家了。这时老奶奶自己一个人背着个布袋来到女儿的店铺，布袋里是她换洗的衣服，毛巾。

对女儿说:“你帮我洗澡。”

“那我嫂呢？”

“一家逛超市去了，你哥还吼我，一天天就知道说洗澡洗澡，白天上班，晚上回来还要照管你，上班不累吗？”说着，老奶奶就自己在那抹眼泪。

女儿也是个暴脾气，给她哥的电话一接通:“你为什么吼老妈，洗个澡要多久，你们一家好玩了，超市好逛了......”电话持续了好久，双方都没有屈服的样子，声音越来越大。

女儿挂了电话，马上给老公打了个电话，让老公过来看店，电话那头说事情要好久才忙完，老奶奶在旁边听着:“忙就算了，不洗了。”说着背布包就往外走。女儿怎么叫，她都不听，固执的往前走着。

女儿在老公过来后，接了杯开水，拿着瓶维生素就匆匆往老人住处去了，那时候已经快十点了，到达出租屋时，果然奶奶已经睡下了。

叫了好久老奶奶才把门打开，进门打开灯，女儿愣在了门口，出租屋，眼前都是已经干掉的大便和尿印，她也吼了起来:“你看看，让你去厕所，这样你怎么住......”一边说一边开始清理，说是吼其实她心里更恼自己，最近太忙，有是哥哥家照顾妈妈，她最近都没来过出租屋，却不想看见这番景象。老奶奶不说话，一直坐在那，看着女儿打扫，听着女儿说话。

清理完毕后，帮老奶奶洗澡时脾气才缓和了些，女儿很细心的帮老奶奶冲洗，就像曾经老奶奶也这样对她。

儿子儿媳妇来，已经是洗好澡后的事了，儿媳妇一进门就说:“妈，我给你买了双拖鞋，看你之前那双已经坏了，我给你换上吧！”说着把老人的旧拖鞋脱了换上新的。女儿和老奶奶说话，儿媳妇和老奶奶说话，女儿和嫂子却没说一句话，而老奶奶的儿子，说在门口抽根烟，至始至终都没进来过。

待儿子儿媳妇走后，女儿扶老人去房间，把她的床单被套全换了，拿回自己家去洗。给老奶奶吃了维生素喝了热水。等她睡下后，女儿轻轻拉上房门，锁上出租屋的门。

女儿走在回店的路上，已经快十二点了，街上很多店铺都关门了，但她家的还开着，还有一个人在等她。

老奶奶睡着了吗？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