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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诚的说,我是热爱生活的。如果没有那么多麻烦的话,我不会遇到这里。今日与朋友细算起过来云南的次数,三四年间来来回回八九趟,一次比一次呆的时间长。从一开始的想着逃避,后来的乐在其中,现在的怀揣未来。红土地见证着坍塌,成长,新生。心路历程讲起来也是万千因果。待现在看起来,当年那个拖着行李箱走在石板路上的少年,也只是在为赋新词强说愁。
与红土地的第一次相见我是从江城奔来,在对飞机有恐惧心理的那几年里,我总坐火车。车厢里的小电视在放着电影,下铺是一对北京的老夫妻。老头自带的玻璃杯里一直有半杯闷倒驴,老太太喝着啤酒。老头邀请我陪他们喝酒,隔壁上铺的小姑娘也过来坐下,老太太很开心的拉开行李箱,满满的一箱零食和啤酒。里面还有个五斤的酒壶,装着闷倒驴。老头问我俩喝什么酒,我说啤酒。隔壁铺的小姑娘拿个纸杯给自己倒了大半杯闷倒驴,搞的我目瞪口呆。记得那天老头一直在很高兴的给我们俩年轻人讲故事,老太太在旁边递零食水果给我俩。老头说,李连杰的师傅和他的父亲是堂兄弟,刘晓庆是他家后面胡同里的黄毛丫头,老太太笑眯眯的听着。记得那次我很感慨,也告诉了这对老夫妇我的故事,老头笑眯眯的对我说道:“小伙子你还年轻,再长大一些多经历一些,回过头看现在狗屁不是,我年轻过我懂”。下了火车后我再没有见过那对老夫妇,但念及起那老头对我讲过的话,应当感谢经历。自那以后不论是由厦门来,由兰州来,由家乡来,由雾都来,不论从何处来,带着怎样的故事,大概我是对这片红土地有瘾,终是在来这里偷时光的路上。
在这片红色的土地上,我曾遇到过许多人。坐在人民路上向我递澜沧江啤酒的树先生,陪我在野外扎帐篷的阿甘,隔三差五约我抄莎士比亚歌剧的大辉,陪我登着自行车去滇池边喂海鸥的瘦洪。回想起来诸人诸事已然太多。热血荒唐悲伤凄凉,无论何种原由我们都是躲在红土地上偷时光的人。如同那两个白天告诉我说要去徒步拉萨,晚上在卖唱摊旁哭着递给我啤酒的少年,被生活琐事摔的体无完肤,讲出的故事也是百般不同。我不记得他俩的名字,但我清楚的记得他们的长相,以及他们告诉给我的故事。冯唐说写作分两种,一种自渡,一种渡人。我觉得大概讲故事这件事也是这样,向人倾诉是为自渡,如果能渡人那就更好了。那天夜里我陪他俩大醉一场,然后便再杳无音信。于此种种已是太多,故事内容逃不出佛家七苦,生 老 病 死 爱别离 怨憎会 求不得,但每当参与其中,总会心生怜悯。我不渡人时光渡,我们都是曾在红土地上偷时光的人。
每每离开这片红土地一两月之后心生挂念,慢慢的由心理反应变为生理反应,开始眼中无光。无论如何我是对这片土地有瘾的人,不知是对这的山水,还是对这的人们。大概,只有躲在这里偷时光,才能偷到灵魂的温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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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路的科罗娜,
滇池旁的轩尼诗。
举起酒精敬过往,
躲在云南偷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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