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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伤是生命的河

忧伤是生命的河

作者: 微笑的鱼2024花开富贵 | 来源:发表于2020-03-13 22:36 被阅读0次

                (一)儿时的忧伤

        小时候,爸爸妈妈吵架,我站在那里看着,看着爸爸端着碗坐在院子里台阶上吃着饭。那时候,我心想:爸爸真可怜。

        爸爸去上班了,妈妈的气还没有消。于是,吃饭的空,连我也一并带着骂,就像现在的我因为两个人的争吵把怒气撒到儿子身上一样。

        那年我上三年级,妈妈训斥着脸厚墩墩的只知道吃,那时我9岁,但我却明白妈妈不是刻意骂我,还是在指桑骂槐骂我爸,嫌他不准备吃喝拉撒用度与粮食,妈妈也是在泄愤。那时我9岁,却很有心。我打小是一个脆弱又敏感,孤独又倔强的孩子,以至于后来的后来,乃至现在的现在,我都不是一个快乐的人,忧伤逆流成河……

          那天早晨挨骂之后,中午放学我便没有回家。我和同学相跟着走到她家胡同,她回家取了点吃的出来继续和我玩,她取出的所谓的吃的,就是她妈妈蒸出的由于碱小带酸味的窝窝头,夹杂着糖精透出的一丝甜味,在90年代,在饥肠辘辘的我眼里,那是最美味的,比任何点心面包都好吃,尽管那时候的我并不知道有“点心”“面包”这些字眼。

        之后彩艳回了家,我继续独自一人在街上晃荡,碰到了我的同桌,我老师的女孩――玲。她得知我与妈妈呕气不回家,把我带到她们家。她的妈妈是我的老师,我妈的同事,正端起了香美的大米饭,而且是放了糖的大米饭。我第一次这样吃,第一次知道大米不只能配菜咸吃,还可以加糖甜吃。捧着甜甜的,香香的大米,我吃得狼吞虎咽,香味渗之入骨,至今回味无穷。下午,妈妈怕我饿把吃的给我带到学校,我摸着妈妈递给我的吃的,摸了摸形状,打开一层层塑料布,与我预料中的一样,仍旧是那几个蒸下的三药蛋,和用莜面土豆泥做下的“泥蛋”,我顿时胃口尽失,我这一包东西重重地放在妈妈的手里,转身跑回教室。

        三年级,我的作文水平初见端倪。

        四年级,我的作文水平又上了一个台阶。每次,都是首当其冲被拿出当范文,李老师让我把自己写的作文抄到黑板上,让同学们抄在笔记本上背诵。我一边被这种小小的荣誉激励着暗自努力,一边又为这份奖励开心至极。

        五年级,我自豪地告诉同学,我要去爸爸上班的地方读书,同学们投来艳羡的目光。

        跟着爸爸去了一个车水马龙的乡镇,最主要的是那里有部队驻扎地。那个乡镇因有部队多了几分威严,多了几分殊荣,多了几分繁华。在那个小镇上,我和弟弟可以经常随爸爸去饭店吃饭吃美餐,喝饮料,还有林场、河畔,许多好玩的地方,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走在街上,都是和爸爸熟识的同事、朋友,那时候爸爸单位还比较景气,员工不少,很红火。晚上大家就聚在办公室,坐在椅子上,坐在炕沿边看电视,打扑克。单位的伙食不错,还时常有门市快过期的食品拿到灶上供大伙分享。

        那一年我肆无忌惮地玩着,全然忘记了自己来这里的任务,那是我荒唐而又叛逆的开始,所以一年来,学习上收获并不大。

        我的老师,是我妈的一个远方亲戚,经常在放学后为我们补课,点名让我回答问题,我却时常答不上来,让老师很失望。以至于后来的后来,虽然我学有所成,但我一直不敢面对我的老师,因为那时的不懂事,我并没有成为老师心目中的“好学生”。但我的语文成绩,尤其是作文永远不会落后的。

        春天,爸爸回老师种地,留我一个人在单位。我和同学们疯玩。一个月之后,爸爸回来看到弄得乱七八糟的家,看到我每天不好好吃饭就吃零食,用长长的笤帚把子打我,长长的木棍向我的头部敲来的时刻,我紧紧抱住我的头。那是长大后爸爸第一次打我,也是最后一次。我知道是我太不听话,如果那时的我像现在这样懂事,我就不会遭到那样的痛打,只因为一箱方便面。爸爸走了20天,我和我同学把一箱方便面吃光,那是留给年幼弟弟的方便面,那个年代,一箱方便面的价值,是现在人无法想象的。

          我是老大,自小就是家里的“小帮手”,大了是家里的“解忧人”,而弟弟妹妹总是被庇护在“遮阳伞”下……

          12岁那年夏天,我和爸爸地里锄草,没有按时锄草的地里,谷与草粘成一片,不分家,不仔细看分不出谷与草。就这样,顶着六月的焦阳,我和爸爸一天一天地在地里拔草,每拔完一截,回头望望自己的劳动成果,我都很高兴。

        太阳晒的时候,我就找个沙棘树,上面搭上衣服,躺在光滑的、绿油油的草地上,十分惬意。抬头仰望蓝天上游走的白云,看着它们的变化莫测,把他们想象成各种各样的动物。有时躺着实在不想起来,就从一数到一百,来督促自己。

          那个年代,我们是不放暑假,是放秋假,不记得具体的时间,大致就是国庆前后应该也有一个月的假期,意味帮大人“收秋”。

        秋天,我背着小篓子,和爸爸上地收割,从近处的地开始。刨土豆,刨胡萝卜,坎茴子白。爸爸下岗在家务农,在家当起了地地道道的农民,五谷杂粮,应有尽有。

        那时的自己背着小篓子行走在崎岖不平是山路,有时是独自一人回去送,一天来回跑好几趟。大多数时是走在爸爸前面,一起回家。而我是从不走在后边的,尤其是傍晚。自小,我的联想就比较丰富,总觉得走在后边不安全,有时甚至觉得走在后边会隐隐约约有人跟随,就是儿时心中以为的那个很怕很怕的“鬼”,这个习惯一直延续至今。

                (二)成年后的失望

          爸妈都是老实的好人,为人正直,用现代人的说法就是,过分老实本分,显得有些死板。但他们都是勤勤恳恳靠自己辛苦吃着共产党的这碗饭,虽从艰苦岁月走过,但总算修成正果,拿着退休工资安享晚年。

        爸妈的三观不合,给我们这个家带来的很多的争执与吵闹,而温馨和睦之家成了我从小到大的向往。小时候爸妈的两地生活,我们一家五口人常常分布在不同的地方,一年到头聚不了多少天。

        直到现在,我也十分贪恋和爸爸妈妈,弟弟妹妹在一起的五口之家的时光。

        以至于后来的我义无反顾地嫁给爱情,没有更多的奢望,只希望有一个自己的家,不争不吵,不吵不闹,能相濡以沫。

        也许,从一开始就是错的。爱情里不平等的两个人,终究不是站在同一水平线的。爱情说白了也是一场较量,从一开始谁占据上风,谁就拥有主动权,而另一方就永远处于被动,永远在委曲求全。

        攒足失望,也就无所谓希望。

        小时候在趴在地里,为一些体力活感到劳累时,盼望着长大,盼望着自己挣钱了,能自力更生,想吃什么吃什么,想穿什么穿什么。曾经,那是一种理想,而今,虽没有想象的那么阔绰,却也不至于艰难,但却失去了曾经的憧憬与希望。

        生活中没有了泥香,有的只是车水马龙的汽油味;没有了原汁原味的瓜果飘香,有的只是烟熏火燎的五味烧烤;缺少了五谷杂粮的喷香,多的是鸡鸭鱼虾的滋养。

        生活带给每个人意想不到的变化。

        总是在每一次跌倒之后,才会想要爬起,总是每一次的受伤之后,才想起伤疤的疼痛。就这样,初三的我在关键时期又一次荒唐地荒废了学业,沉浸在与朋友们的疯玩中。而我,也开始有了自己正式的带锁笔记本,有了自己的秘密。伴随着文字的流淌,我的忧伤在歌声里流放,一遍又一遍听着录音机里或忧伤或明媚的歌曲,记忆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回放。

        我努力活着,却活成了最讨厌的自己。

        我努力奋斗,却奋斗成了最后的一无所有。

        我努力坚强,却坚强成了不堪一击的自己。

        我努力开心,忧伤却始终相随。

        我努力自信,自卑却形影不离。

        我时常在想,我是不是就是电影里的双重人格。

        韩寒的激进与郭敬明的忧伤交织,撕裂我的同时又为我缝制着伤口。

        没有人会知道,每一段文字都是站在心尖上的利刃。

        我想我还是有值得骄傲的地方,比如,那年高考英语我是全班最高分。每一次模考,我的语文分数都是可观的,我的作文被老师从六边形教学楼三层传到四层,传遍高三与补班的教室。

          我做不了领头兵,却总是被赋予一些举足轻重的角色,不知是因为我的勤奋执着还是我的运气、努力,总之,总处在那不是最耀眼却也是台阶上让人仰望的地方。

                                写于2019年9月14日

                  (三)努力后的收获

        我从小是个自卑的孩子,没有漂亮的容颜,没有苗条的身材,没有甜美的音色,没有指点江山的画笔,自小,我唯一的爱好就是看书,而我唯一让人羡慕的就是我的作文。

        我想,这是老天赐给我唯一的能力。

        过去的过去,我曾让爸妈失望过,也曾让他们骄傲过,以至现在的现在,我成了我家所有亲戚里的榜样,唯一一个硕士研究生。

        现在的现在,我依然是站在三尺讲台,从教9年,一晃从一个初出茅庐的大学生,变成了三十多岁教师队伍里的中流砥柱,虽然我经历善浅,经验欠足,能力待提高,但也是从大风大浪里摸打滚爬出来的,无论是学校的辗转,还是学段的变化,我都一一在尝试。虽然每一次都心里没底,很惶恐,但只能面对,开弓没有回头箭。

        以后的以后,现在或许将来,我只能是站在三尺讲台上从事一线教育的教师,我想尽我所能让孩子们爱学,好学,学好语文。这是我的职业操守,也是我的职业信念。

                  (四)职业生涯

          现在的我,将近中年。

        从十年前参加工作后的第一个教师节,被推上舞台参加学校的合唱团,在工作的那个县大礼堂有幸参与《明天会更好》的合唱。

        9年后的教师节,我再一次登上舞台参加朗诵。这是我到新学校过的第一个教师节,有幸参加这个活动,同时也结识了一批新的伙伴。站在台上既是主持人又是朗诵主角的帅哥是我的学生,不得不感叹,时光催人老哦!9年前我曾经教过的高中的学生,和我2015年考的特岗,现在又成了同事。长江后浪推前浪……

          希望下一年的台子上继续有我的身影!而且是不止一次的出现,愿一切艰难都迎刃而解,愿每一次历练都更加坚强,愿每一个脚印都迈得更加坚实!

          向着目标努力,不问过去,不畏未来!

                (五)父母辈的爱情

          现在的我,将近中年。渐渐地理解了父母的爱情。见不得,离不得。爸爸回到家,我们都忙着跟爸爸说自己的事,第一个问他吃饭没有的还是妈妈。爸爸到我家,还是妈妈在了他会打电话问东问西的,而且是给妈妈打的电话,还是妈妈懂爸爸的心思,叫爸爸过来一起吃饭,不然他不会过来的,这可能就是所谓还是在老婆名下理长。

          给爸妈蒸下鸡蛋,西红柿面,爸爸吃得津津有味。后来看到剩的一颗鸡蛋不在桌子上了,原来是妈妈塞到爸爸的包里了。说他这会吃了中午回去铁定不做饭了,这颗鸡蛋饿了时垫垫肚。

          父母辈的爱情,原来是这样简单、直白,没有甜言蜜语,不会轻声细语,只是用一些生活中的细节诠释着他们那不张扬、平凡却长久的爱情、亲情。他们的观念里,夫妻再吵,再闹,日子再艰难也没有想过离婚,哪怕生气时互骂再难听的话,过后恢复平静,仍是商量着这个家里的事情,感慨着从前和现在的生活,憧憬着孩子们的将来。

        我们的父母辈,自由恋爱的不太多,他们大多数都是父母之命,或者别人介绍,即使婚前也没见过几面,但他们中的大多数都能相伴到老,即使感情不和,他们也不会想到离婚,而是会坚持过一辈子。

        而现代人的家庭,却往往是一个没有硝烟的战场,貌合神离、同床异梦的不在话下,以至于最后的最后,分崩离析,而孩子成了最大的牺牲品。

        而现在的我慢慢理解了生活,理解了父母。性格上的差异,三观不合,经常吵架,不代表什么。能这样不离不弃贵一辈子的,就是看不见、摸不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普通人的爱情。

        而我们所谓的轰轰烈烈的爱情,可能炽热过后,终究也要趋于平淡,被岁月磨平,为生活负累,而能从一而终,实属不易。

       

        人生在世,短短数十年,儿时盼着长大,长大后的自由,却不知道长大后的烦恼;成年后,对孩子充满希望,期盼着孩子长大,殊不知,孩子长大的那一天我们就会老去;就像儿子说的,我想长大但又不想你们变老,其实这又何尝不是每个人的心愿……

        父母、孩子就是我们一生的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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