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水,照在我苦笑的脸上,如今就算是想吵架也找不到对手了。绍福的床铺上只有空荡荡的一张床板,我走过去躺下,鼻端仿佛还残留着他的味道。对面屋里,晓慧发出轻微的鼾声,像摇篮曲让我的眼皮越来越沉重。
饭菜的香味把我唤醒,我吃惊于自己的贪睡,自绍福走后我第一次睡得这么安稳。我洗漱完走过去坐下,看着对面安静的晓慧。早餐不算丰盛,一碗白米粥,一碟小咸菜外加两个鸡蛋。白粥冒着氤氲的热气,使得晓慧如同在雾里。
“谢谢!”晓慧轻轻吐出两个字。
我以为晓慧会向我哭述,哪知她很平静,平静到像是所有外物都不在她眼中。我本想问出口的话也胎死腹中,只能拿起勺子默默喝粥。晓慧并没有吃,也没看着我吃,眼神像是不属于这个空间,不知道神游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不打算回来了。”良久,她幽幽地开口。这本就在我的意料之中,换谁都想离开这个伤心地。
气氛有些沉闷,我最受不了这种沉闷,赶紧无话找话。“我送你一程。”刚说完就想给自己一巴掌,单位还没请假,这算无辜旷工,惩罚可是很严重的。不过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有什么打算?”
晓慧轻轻摇了摇头,“没想。或许找个人嫁了凑合一辈子吧。”
“吃饭吧,要不凉了。”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劝她,只能端起饭碗喝粥。晓慧叹了口气,也端起碗开始喝。朝阳斜射,晓慧额前的一缕垂发仿佛被染烫过,泛出金黄色的光芒,加上轻蹙的峨眉,我竟有些痴了。
列车远去,我久久凝望。逝者已矣,或许换个环境重新生活未尝不是明智的选择,但我却无处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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