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末成年,老娘一定在寒风中,在破旧的的大门口等我,即使行囊空空,我也要回家过年!
老娘在农村,一直有我哥照顾着,他们娘俩说了60多年的话,从来没有个够。在我的记忆里,都是母亲撵着我哥走:“明天还有事,睡去吧!”我哥站起来,摸摸娘的睡炕,看看灶堂的火,喊上一句:“娘来,把门关上吧!”我哥分家另过,三十五年,天天如此,无论月朗星稀,无论刮风下雨!我在城里安了家后,想把娘接来跟我住,娘不同意,娘的理由很简单,说得我哑口无言:“你也很孝顺,就是喜欢发火!你哥可不会!”这是真的,我哥是农村人,很有风骨,很讲原则,很有脾气,可是在我57岁的记忆里,我哥一次没对爹娘高声说过话。我做不到,只能放弃接娘进城的想法。
母亲居住的家,我们兄妹四个及其孩子们都称它为老家,比其哥哥弟弟的院落要寒碜得多,百年老屋,墙皮脱落,两居室,不足80平方,一到年下,都塞到这几十个平方里,围着母亲,吃着年饭,孩子们谈着这一年的学业,各自的打算,甚至对时局的剖析,入情入理远胜于我。八个孙辈都很优秀,孩子们大了,已经渐行渐远,只有这座老屋,能盛下这亲情盛宴,能够保住这亲情的温度,在这老屋里,没有抱怨,只有感恩;没有虚惶,只有赤诚。
该休息了,还没有完婚的孩子们,争着抢着睡母亲大炕,谁离母亲最近,谁就是新年的幸运之星……
母亲还在家门口等我,我要和亲人过大年了!
韩玉琢
2020.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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