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沙姆相信,父亲已经死了。可希沙姆也相信,父亲还活着。父亲不仅活在过去,他还活在此时此地,也活在永久的将来。
时间也是我们适应亲人消失的方式,好比在许多不同的文化当中,人们会在哀悼亲人死亡的时候不自觉地晃动身体,以此感受时间的运动。只有时间能够填补亲人不在的虚空:贾巴尔的身体已经不在了,可是他还占有着空间中的一个位置,也占有着时间中的一个位置,他在希沙姆的生命中仍然存在,而且不仅仅是存在于希沙姆的记忆当中那么简单。
一个人的复杂生命,一个人的心智、内在,一个人的思想、困惑、向往、希望、欲望、矛盾,这些东西怎么可能随着身体的消失,随着一个日历上的“死亡日期”就在宇宙中彻底地消失,在时间的长河当中戛然而止呢?一个人参加另一个人的葬礼,去另一个人的坟头扫墓,难道不会产生一种对死亡本身的怀疑吗?死亡的仪式与墓碑,难道不是一种对生命无力的纪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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