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从离开家乡到现在十二年,在这十二年的时间里,我仿佛做了一个回不去的梦,总是感慨以前的日子真是虽苦但并快乐着,特别是在家乡生活的那段时间,家乡的变化虽大,但是并不是往我喜欢的方向变化,失去以往的朴素,人也是物是人非。
今年过年回家,听到父亲母亲的唠叨,他们都在感慨,人的生命真是短暂,短短的3年,村里的人都去了好几个,就连当时与父亲跳花灯的几个叔叔伯伯,都只剩下一两个了。这时我看到父亲脸上的皱纹,白头发,雀斑,心里难免有些难过,再看母亲那驼着背的肩膀,因为受不住冷,身上裹着几件棉大衣,此时我的心真觉得我是不是该回来照顾他们了,我们作为儿女的漂泊在外,父亲母亲就两人在家,哥哥姐姐都外出打工了,而我这两天却时常的想念家中的两位老人。
前天晚上因为下班回来,头实在是疼的受不了,回来倒床就睡,第二天手机显示晚上11点的时候母亲打了我电话,而我没有接到,心想肯定是母亲不小心给按错了。于是昨天晚上10点接到母亲打来的电话,距离上次打电话回家已经有一个月了,说实话,这个月我挺想打电话回家给爸妈,跟他们倾诉我现在心情很低落,总是想很多事情,没有生活的动力和希望,在大城市变得越来越孤独,身边朋友变得少起来了,特别想回家工作……,可是当母亲一开口,我就说不出了,我怕他们担心。
此时电话那头响起亲切的声音:“老明,下班了没有?睡瞌睡了不得?”
“早下了,都准备睡觉休息了”。我犹豫了一下回道。
其实我刚下班回来,还没有准备睡觉,只是不知道母亲这个时候为什么打电话给我,平时母亲打电话给我,总是说特别想我,所以打电话听下你的声音。
“最近忙不忙?”
“不是很忙,但是是瞎忙,每天下班都很晚似得,回来好累好累”。
“那要注意身体额,工作是小事,赚钱是小事,成家是大事啊,你得上点心啊。”
“恩,妈,这事我自有分寸,你们就别操心了,这种事急不来的。”
“不急?一想到这事我整宿都睡不着啊,你看村里和你一起玩长大的都有两个孩子了,你看那谁谁谁都准备要第三个孩子了,而你还光着一个人”
“……哦,我晓得了,我会抓紧的,妈,我现在也很迷茫啊,我在考虑是不是得回家发展,在外边工作好累啊。”
“啊?回家来不是找活路做,你那行业不是不好找嘛?”
“我知道啊,但是……”
母亲打断我说:“随你吧,要回来就回来吧,不好找到时候找人找找关系看看,反正你赶紧找个媳妇才是最紧要的。”
“诶……妈,听老爹说你去很远的地方‘讨’茶叶?而且都讨了快一个月了?”
“是啊,就当做去玩,我们在那儿有吃的有住的,还可以跟周围的人聊聊天。”母亲带着笑声说:“天一下雨就休息,只有天气好的情况下才出去讨,现在都回家来了。”
我很是诧异的说道:“这么快啊,我都现在才晓得额,也是,就拿当去旅游一趟吧,那讨了多少钱呢?”
“也就1千块,还不够吃呢,就是讨着玩而已。”
“讨是讨嘛,但是你也得注意下身体啊,都这把年纪了,就不要折腾了,为了那点钱出这么大的力,不划算。”
母亲似乎是反驳我的意思说:“不去钱从哪里来啊,你是不晓得在家的开销有多大,一会是这家搬家,过两天又是那家结婚,突然那家的办白事,你得送礼还礼吧,你和你哥都不在家,这不去送点礼,以后我和你爹去了,哪个来帮忙嘛。”
听到这,我语气变的低沉回道:“妈,我能体会你们的难处,所以我才有回家的打算嘛,现在你们也不缺钱嘛,钱不够给我说,我打给你们嘛。”
“得了吧,你得攒钱接媳妇啊。”
“攒钱也不得好几个钱,你们年纪大了,能做的活就做,做不了的活就别硬着做了,像家里的田地,能荒就荒吧。”
“荒,不种的话,吃乃样,我是指望不了你哥,你大嫂管你哥那么严,你呢我们还可以指望一下。”
“行,行,你们不要硬干重活就行,我爹身体怎么样,还好吧?”
“你爹……”母亲这时说的吞吞吐吐的说:“你爹强着呢,骑车都撞到头了,还去医院缝了8针。就为了去上坟,其他人都坐车去,你爹偏要装大牌,犟着要骑电动车去,这不出门不远就撞倒了,还好你叔伯们送到城里医院去缝了针。”
这时我心里好慌张,不会吧,父亲发生意外我怎么都不知道啊。
“啊?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严重不?现在怎么样了?”
这时电话那头听到父亲的声音,说:“现在没事了,老明,也不是很严重,额头擦破皮而已,当时骑车的时候一恍惚,就朝着田埂撞过去了,还好没多大问题。”
“还好没问题,你骑车得注意了,我都不敢让你骑车了,你看你撞到了我都不晓得,咋不打电话给我说下呢?”
“哎呀,给你们说你们也只能干操心,况且也没多大问题,我自己一个人也还可以自己做饭吃的,要是告诉你们后你们匆匆的回来,又没有什么多大的事。”
听到这里,我眼眶已经湿润了,我的老父亲还是如此的坚强。
“可是我们也担心啊,你不给我们说,我们以后更担心呐,那你后来怎么弄的,去医院看怎么样?”
“本来我都不打算让你妈晓得的,是他们打电话给你妈,你妈才来家的,不要担心,去医院缝了8针,皮外伤而已,现在已经一个星期了,好的差不多了。”
“好,那就慢慢的休养吧,车以后也别骑了,您现在年纪大了,骑车很危险的。”
“也不是这个原因了,就是当时一恍惚,就不知所措了,你看我之前不是骑得没问题嘛,没事的,我会小心骑的,不用担心,你好好的工作吧。”
“恩,好,那就先这样,你安心的修养哦,我挂了哈?”
“恩,挂了。”
之前跟家里打电话也就随便聊聊而已,不知怎么的,现在回家或者打电话回家,母亲给我说的话总是很多,很多,像是在给我诉说她们那个年代的生活多不易,我也想把她们的生活记录下来,而父亲,我与父亲的交流甚是很少,可能这是父子之间的情结吧,我们俩单独在一起的时候,谈论的不是电动车哪里怎么样了,就是感慨路边的路修的如何了,有哪些变化了,却很少谈论到我的个人问题,父亲是一个很朴实的人,用母亲的一句话说就是:真真正正的老实人,从来都没遇到过如此的老实人。我知道母亲这是带有一半赞赏,一半否定的意思。但我和我姐,都认为父亲真的好伟大,话不多,总是让着母亲,但是我们都很佩服父亲的心胸宽广,对子女的无私奉献,甚至有些时候觉得母亲对父亲太不关心了,甚至有些苛刻,在一起聊天的时候我姐经常这样说道。
母亲对于我们三个子女各有不同的看法,首先从老大说起,我哥,她说我哥跟父亲一样,读的书太少,小学四年级就辍学,太老实,做活路总是埋头苦干,都不带休息的,结果搞得以前胃出血差点没命了,虽然他不关心母亲和父亲,总是认为父亲和母亲偏向我,为什么供我上大学,但母亲最想的还是我哥,总是认为我哥太老实了在外吃苦,嘴里说恨我哥心里却替他担着心;再来说我姐,排行老二,可以用叛逆来形容她了,90年代的时候初中考上学校,但是当时因为家里没钱的原因结果外出打工了,我清晰的记得打工期间常寄信来家,母亲常让我念给她听,但信里提到我就是教训我的话,不过还是很感激她每年过年的时候寄给我新衣服,过了两年她在外地结婚,酒席都没有办,母亲说你们不办酒那就当做旅行结婚吧,起初她是不同意姐与现在姐夫的婚事的,因为姐夫家境不是很好,最后没办法傲不过我姐。所以母亲经常叫我姐:幺姑娘!最后简单说我吧,就是父母亲的幺儿,起初大家都说幺儿是最享福的,父母亲都宠着。然而并不是,我儿时就跟着父母亲下地干活,在家做菜做饭,然后走好远的路带饭到地里给他们,曾经路途中我还一边抱怨一遍哭,心想也许我真是邻居们说的一样,我是捡来的,压根不是父母亲亲生的。后面证明确实是亲生的,后来我就顺利的考上高中,供我上了大学,因为父亲是干石匠的,他的工作就是在山里独自开石场,石场都被他刨了底朝天,别人都这样夸赞他:”你看,xxx(父亲)靠挖那座山,供出了一个大学生嘞!“也许在他们眼里我算是熬出头了吧。
突然之间,我想用文字记录一些容易忘记的东西,或者用照片记录某一个瞬间,虽然文章看起来没有中心点,但记录下就行,写的过程中犹如自己在脑海里放电影。也许,很多年后回头来看会有深刻的体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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