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山不是山

楼下两个老头，一个讲故事给另一个听。

说张三把李四杀了。然后一顿形容，什么张三整得跟夜叉似的血乎拉的；什么李四身首异处。听得另一个老头大呼过瘾。

此时，话风一转，讲到了张三的过去，也讲到了李四的过去，又讲到了张三与李四的交集。这些都是正常的，另一个老头还算勉强能听下去。

可是，讲来讲去却讲到了张三小时候，同时又讲到了李四小时候。好吧，还凑合着听。另一个老头也忍了。但他心里总有个疑问：张三为什么杀李四。

老头讲得兴起，又引申出了张三的老婆，加上一个情人。当然了，自然免不了一顿添油加醋。虽然也挺有意思的，可并不是另一个老头想要的。可他还是忍住了没问。

张三的女人讲完了又讲到李四的女人。另一个老头寻思着，杀人无外乎为财为仇和为情，听这个意思，应该是为情吧。

转了一大圈，终于又回到了正题。说杀人那天月黑风高，总之各种形容各种吓人，就是不说为什么。另一个老头急眼了，插嘴问了一句。哪知道老头说着什么急，听我慢慢道来。另一个老头不干了，站起来走了。没时间听他啰嗦。

我不禁想，如果换成是我，这个故事应该怎么讲？三两句话就把结果说出来？那好像不能称之为故事，只能叫新闻，所以往前讲讲两人的过去还是很有必要的。但讲到什么程度能既不让人反感又能保证不让人烦，这就是个度了。

对我来说，恰恰是这个度难以掌握。而且最难判断的就是那些属于故事内容，哪些不用出现在故事里。真是一个难！

小说读了不少，教科书之类的也读了不少，可却越读越糊涂。记得有这么一个境界，说看山是山，然后看山不是山，最后看山还是山。难道我现在正处于看山不是山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