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片段

一

白班。总是早上精神好，空气清新，满目轻快。中午是个转折点，脑壳渐渐昏沉起来，而离下班，还有一个漫长的午后。

这天尤其头昏发软。晕晕乎乎，昏昏沉沉。脑门发胀，颈脖酸痛。项上像顶着一块大磨盘，不堪其重。如果不是上班，我随之一倒，往床上一躺，准立马睡着。是的，我好困！缺觉，好像睡不够。累，身体累。小腿肚酸痛，跟远骑回来似的，可是，休息那天上挂榜阁仅走了5里路，怎么也酸痛？

半上午一熟悉的女白领去上班，等车时聊两句。她说我们这工作闲，我说是。我说，时间太长了，大多时间都白白浪费了。

我也想说，看似闲，但我觉得累，真的好累！一上班，就感到像是驴进了磨坊，像是牛套上了沉重的犁枷。这是白班。还有夜班，熬夜，越来越怕了。

说到换别的工作，这话且不提了。

我于是想着快点下班吧。下了班，洗洗，往床上一躺，那一刻最舒服！平常休息，则没有这样的感觉，又舍不得躺床上，要出去，像罪囚对放风的渴望和珍视。

二

左边裤袋，手一伸进去，就能摸到它——指甲盖大小的一片蘑菇，仅是它的盖。干的。装它在口袋干吗？为的是闻它的香味。这片蘑菇的香味真好闻！费神地去想，也想不出形容它香味的词来。闻着它，我就觉得像吃着了它，我很想吃这蘑菇。想起来，一定吃过吧，我似乎还能浮想起它的滋味。只是太久远了。即便没吃过，也肯定是爱吃的。蘑菇类我都喜欢吃。这蘑菇，一定比常见的平菇、香菇好吃。

这片蘑菇从哪来的？是那天在超市顺手带回来的，呵呵。我想买些。可是，又没有做饭的全套工具。我也多次想做饭。随便买点豆腐，几个青椒，加点蒜子，淋点酱油，放油锅一煎炒，要多好吃就有多好吃。可是，我内心抗拒做饭。多年前，一个人做饭吃做得太多了。久了，觉得没味道，很没意思。矛盾。如此这样，每到超市就会走到干货区，去看一看，抓一把闻一闻。嗯，深深吸一口气，真香！忘了叫什么蘑菇。

我并不是一个馋嘴的人。可近年来，常常想到吃的，想家乡的各种菜肴，各样美味。

这两天，我就没怎么吃饭。食堂的饭菜，打在一次性饭盒里。你知道吗？饭菜装在饭盒里，一挤压，加上时间一延误，好吃也变得不好吃了。何况，本身就难吃。现在，一闻到食堂的饭菜那味，就有点想呕，一点食欲都没有了。人说食在广东，我就恨这话的来历。跟家乡菜比，完全是两条路。我很无奈。

三

养了一只拉布拉多犬的业主，我们很熟了。今天见面的这个女孩子不知是他的女儿还是什么人？虽想知道，但我不会问的。女孩子也养一只黄毛的小狗，有好长时间没看到她。黄毛小狗和拉布拉多由业主自己带出来一起溜达。女孩子细条，个不高，直发，长相一般。亲和。他一家人都亲和。我说，好久没看到你了。她笑着回说，是呀，有两三年了。接着又说了一句，我出国了。我想问她去哪个国家了，但没问出口，便哦了一声。就随她走开了。

后来我在把女孩子出国在某个城市的日常生活的情形来想象，脑中就出现一个画面来。在我看来，出国是遥远的事。我连想去台湾，还有日本，都无从思想着手，就是咫尺的香港也如在天涯，出国就更难企及的了。

因而，娇小的出国女孩子，在我眼里似乎高大起来。但一想象到她走在外国的某个城市，也犹如我漂泊在小城，不过淹没在茫茫人海中罢了。

我又想知道，她出国是去学习呢还是工作？学习学什么呢？工作又做什么工作呢？感觉都不像是。那么，旅行更符合。但是，没有旅行旅那么久的。或许是女孩子的亲戚在某国，去探亲，小住半年二载，是完全有的。这是挺好的事，这似乎是富人贵人们的生活才有的经历。

其实，女孩子的话不准确，可以说是夸大了。我来这二年半不到，那时我常见她。她出国是我来这有一段时间之后的事。也就是说，好久不见的时间长度，最多二年，差不多一年多的样子。

她说出国了，是自然而然的流露。不管怎样，出了国，总归长见识，开眼界，更重要的是心胸变宽广，素养得提升。这一点，不论男女。

我并不愿意把人往坏处想。但却有一种人，走了很多地方，出了很多国，也并没有变得宽广包容，而是变得刻薄，狭隘，不可一世。这大抵是本性使然。你遇到过这样的人吗？当然，这跟上面说到的女孩子无关。

四

今天是6月7号，高考日。

大前天，休息，上挂榜阁。挂榜阁二楼大厅供有木雕的孔子像，上书“万世师表”四个镏金大字。我下来时，碰巧看见一个人跪在孔子像脚前行磕头礼。再一看，是一位学生。看其形貌，断定是准高考生。此举，定是求孔老师助力，让高考如愿以偿。

近两年，逢高考日，不免勾起我的思绪。可是，离我远去二十余年的高考，已经淹没于历史。我今所想，也不过囿于近两年想到的那样。只不过，今天想到的更多的是关于命运。

高考不决定命运。但是，从高考这一件事上，可以充分地反映出一个人命运的走向。有两点：一是家庭对高考的认识和重视区别；二是考生自己对高考的认识和重视区别。譬如，周总理读书时，喊出“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的目标和理想。我们呢？我们是为了什么而读书呢？有没有这样的想法？且不论觉悟的大小，有没有觉悟才是关键！以我观之，高考及高考后的十年是一个人人生的重要阶段，可谓是分水岭。以我看，跪拜孔子像的那位学生是有觉悟的。

(四)是早上补写。

本想偷个懒，又啰嗦了这么些。打住。

我想早点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