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海海,我们倚着独木舟存活。
有时候我会想,时间这个维度是不是真的可以测量?许多人都拒绝时间的流逝,却又被时间彻底击垮,如果它能变慢,那么究竟是我们的机体会老得更慢,还是我们的思想会往前看得更快?
时间是人不能控制的,所以人类文明的继承才需要繁衍。而人类之所以认为文明要继承,就是因为人类本身具有了文明,听起来如此矛盾。
我们一路往前走,是机体在变老,还是思想在变老?
我这一觉直接睡到妈妈喊我起床吃晚饭,吃过晚饭后,我拿起手机打开微信联系了一位大学时的学姐,学姐名字叫谢晓,她是历史系硕士毕业生,现在在攻读博士学位,主修的是文物和博物馆。我当时心想,这几何板有可能是某一个东西的残片,也就抱着问问看的性质。
“谢学姐,晚饭可用好了”,我发过去一个跪安的表情。
“不用谢,刚吃完”,每次我叫她谢学姐的时候,她总是会这样调侃一下我。
“我有个东西,你帮我掌掌眼”,我不自觉的摸了摸鼻子。
“哟,我的小学弟居然有古董,上图给我开开眼”。
“学姐你就不要笑话我了”,接着我就拿手机拍了几何板的照片传了过去。
我知道这个谢姓学姐在她行业混的不错,经常去主持一些大型拍卖会,见多识广,就想着她是否认识这块几何板?我百无聊赖的看着手机等学姐的回信,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学姐回了消息。
“小学弟,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不过有人要高价买你的这块板子。”
我一愣,然后回到“是什么人要买?”
“实话和你说吧,我看到你给的图的时候,并不认识,所以我把你的图发到我们客户群,问问一些收藏爱好者是否认识,群里没人知道这个东西的来历,正当我就要放弃的时候,有人私信我,说要买你的东西。”学姐发来一段很长的话。
“那个人是做什么的啊?”难道我要发财了。
“是一个大收藏家。我只是一个拍卖师,很多客户我只是认识人,也不知道他们具体是做什么的。不过这个人眼光犀利,每次拍的东西都是好物,他要买你的东西的话,你的东西肯定是好东西。这么说吧,小学弟,你发财了。看来我还是见识太浅了啊。”又是一大段话,看起来学姐也有点激动。
接着学姐把我和买主拉入一个聊天室。
“你好”,我首先打了招呼。
“嗯”,对方冷淡的回答了一下。
“请问阁下贵姓”?我见对面好像热情不高的样子。
“叶”,对面还是这样的腔调。
之后我耐着性子聊了很多,因为学姐告诉我买主的性子就是这样,叫我多忍耐一下。
买主是京都人,冰冷异常,说话一股高高在上的样子,似乎是一个高官,不过开价却很高。我对这些东西不懂,并不觉得对面是高官就一定靠得住,所以我选择了和他见面交易。
这些事情我都没有告诉家里,想着交易结束后再告诉他们,不然是个骗子就闹乌龙了。
我本来说抽个周末飞去北京,然后当面交易,让学姐当中间人。但是买主似乎很着急,说想尽快交易,问我家在那里,他明天便飞过来找我。
我毕业后在南昌一家国企工作,因爷爷过世我请了五天假期,现在正好是第四天。我想了想,和他说我在南昌工作,可以在南昌交易。我们定好时间,第二天下午三点在滕王阁门口见。
我收拾行李,和妈妈说公司有事情要处理,明天早上要赶回去,这导致妈妈埋怨了很久,说我姐工作忙得一年见不了几次,现在连我也一样,也不在家多呆几天。
我姐一直很忙,出殡的当天就回去了,这让妈妈很是生气。
我家去南昌有将近400公里,但是好在通了高铁。虽然说我这小县城去高铁站就要坐两个小时的大巴,但是回去总共也就只要三个小时多一点,所以明天早起的话,应该能如约和买主见面。
我轻轻揉搓着这块几何板,有点恋恋不舍,上面似乎留着爷爷的温度。十岁以前我和我姐都是和爷爷度过的,所以和爷爷感情很深。
算了,至少留下了那枚徽章,好歹有个念想。
这天晚上我睡得很早,因为明天要早起。睡着以后我做了很多梦,梦里有爷爷年轻时候穿军装的样子,很英俊很精神,但是脸却模糊不清,我在梦里看了很久,所以爷爷穿着军装戴着军帽抱着枪胸口别着那枚徽章也站了很久。
第二天一大早我被手机闹钟吵醒,我努力摇了摇头好让自己清醒点。想起晚上做的梦,心中不禁一笑,爷爷并没有留下过照片,我居然能梦到爷爷年轻时候的样子,也难怪在梦里看不清爷爷年轻时候的脸。
洗漱完毕,我拿着行李搭上了前往高铁站的大巴,我坐在座位上,还有点犯困,迷迷糊糊的等着大巴发车,朦胧间,我似乎感受到了有一个人盯着我看,我透过窗户往外瞧,发现车站的一个柱子下站着一个人。
又是这个戴着宽边帽的人,他脸上蒙着一个魔术巾,此时正抬着头看我,那双眼睛如此的熟悉。我正想下车去质问他为何频繁出现在我身边,谁知他一转身便消失在了人海中。
我还在细细思索那双眼睛,大巴却已经开始发动,我将手机拿出来,把屏幕按灭,放到了我的眼前,屏幕上倒影出一双眼睛,这双眼睛和刚刚戴着宽边帽那人的眼睛居然十分神似,我惊得手抖了抖,手机都差点摔在地上。
这人难道是我的亲戚,可是为什么不和我见面呢?
想不通的我也只能不去想了,经过两个小时的跋涉,我来到了高铁火车站,登上了前往南昌的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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