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信上转了篇视频,是美国的一位瑜伽女老师谈瑜伽,她说:“瑜伽教会人如何去感受,即使是你不想感受的东西,你需要去感受它,只有这样才能度过难关”。(10年前,她儿子和女朋友野外露营遭到枪杀,她只有来到瑜伽垫上时,那颗被撕碎的心才能感受好一点。)
我转发时的感言是:“瑜伽是帮助人们渡过难关的有力武器,是教导人们如何感受自己的世界的老师,当我体会到这点时,瑜伽便成为不可或缺的人生伴侣,而再不是减肥、锻炼、理疗、时尚、炫耀......的手段”。
然后关心我的朋友留言:你魔怔了!
前两日,我又分享了艾扬格大师女儿,也是印度艾扬格学院的院长的文章,文章说得很切实,关于分辨健康和不健康的疼痛,并告诉人们应该怎样面对练习时的疼痛,和继续练习下去。其中,我颇为赞扬的一段话:
“做瑜伽体式时感官受到约束,——修行的根基应该来自灵魂深处的自我。因此,所有体式都要从外在转向内在。不论你何时练习,都要把自己的注意力转向内在。准确无误的修行会使自己的性格发生显著的变化:人们会在习惯、饮食、睡眠和性爱上变得节制。当心灵和身体变得纯净时,灵魂就会苏醒”。
然后,一位朋友就长篇大论了一番,大概意思:爱好不能当饭吃啦,我们不能以成为大师为目标啦,那不是普通人该过的生活啦,巴拉巴拉......
我不想对他人的人生观,世界观强行做改变,但对于后面那位,我实在是有话想说。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生活方式,你根本不可能知道他从他的生活方式里得到了什么、损失了什么。如果一个人过得很幸福,就不会想要处处宣扬别人也采用他认为安全的生活方式。如果他一直不改变他这个僵化的思维,我想等他的儿子长大了,注定也是要被强迫遵从很多他认为正确的事情的(很可能是在孩子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被强迫),到最后,那孩子一定会茫茫然不知道自己真正的人生目标在哪里。(虽然可能大学时、可能工作后、可能结婚生子后、也可能垂垂老矣才发现。到时,他有勇气对父亲说不,选择自己的生活么?他有勇气不怪罪家长,自己承担起错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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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瑜伽这条路上,我还是新手,不间断规律的练习也才一年多,但已经足以肯定,瑜伽路会一直走到底。
我的性格,向来很多事情都要埋好久的种子,表面看似平静,内心早就波澜了许久,踌躇到最后,一旦确定,就义无反顾。
瑜伽不是足球、篮球、羽毛球......之类的运动,它是启发人走进自己内在的一项运动。
其它运动,会有竞争,但瑜伽不会有,它只有自己跟自己的竞争;
其他运动会有疼痛,但那是负伤后的疼痛,而正确的瑜伽是要避免受伤疼痛的运动。
而“如何对待疼痛”更成为瑜伽改变自我的关键!
刚开始练习时,会极力避免疼痛,会茫然不知何为健康的疼痛,何为有伤害的疼痛,而在一碰见疼痛、不适、僵紧时,就会想要跳开,或者忽视而导致负伤。这就像我面对生活中很多不尽人意的事情一样,不去想它、不再尝试,就此给出一个定论。(头脑的僵化就是这么来的)
而随着练习的增加,随着老师不停滴在耳边叫着“放松你的面部肌肉,不要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你动的是你身体的肌肉,不是你脸上的肌肉”......,开始在外界的提醒下,我会有意识地放松、关注。
直到一年多前,开始在家独自练习,每日每日的练习,只有自己,没有别人。我才开始自觉地转向内在。
现在,在自我习练中,我总会挑选一些对自己至少有点难度或不那么舒适的体式来做。因为在基本能控程度下的不适、疼痛和相对的紧张中,我会有丝兴奋、有点期待,像要去冒险的小孩子一样,迎向可能的挑战,无论结果如何。
瑜伽练习久了,就明白,越是疼痛、不适、或紧张,越要注意力高度集中,专注于感受疼痛、感受并保持某些肌肉的紧张和另一些肌肉的放松。这样练习,就会发展出对自己有益疼痛和伤害的分界线的了知。区分出什么程度的疼痛、什么样的疼痛对自己是安全的。
而有意思的是,瑜伽会帮助我们慢慢跨越这个安全的自我极限,不断让你在与自我的竞争中成为胜利者。你要做的只有不断地习练、不断地在习练中专注、感受,再专注、再感受,只有专注、只有感受,带着慈悲去观照。
舒适和心的自在,在我不逃避、正视疼痛与不适,只是专心地感受、放松身体的态度中,自然到来。这是不习练瑜伽、不禅修的人永远想不明白的。
所以,他们眼中的瑜伽只是一种健身运动。如果我说,瑜伽教会了我面对困难,他们自然会觉得我入魔了,胡说八道。
通常,瑜伽练习时,难度越大、疼痛不适越强烈,就越需要专注,你完全可以在练习瑜伽时禅修,这就是不打坐的禅修。而越是习练,你越是明确,这疼痛是自己能够掌控与化解的,不断的习练中不断地得到验证。每一次的超越都像是个小小的成功,你的信念会越来越强,不再是对练习瑜伽体式的信心,而是对待困难的信心。于是,在生活中,碰见再大的困难,也会如练习时一样坦然,不过是一样多投入点思考和专注、精力与体力,不过是学会察觉自己的不适(多数是自己的各种负面情绪),学会与这些不适打交道,坚持下去而已。
只要不断习练瑜伽,我就不断固化这种思维反应模式----面对、接纳、坚持、再努力一小会。
之后,可能就会存在这样的情况,练习个一两年后,整个性格都被颠覆,向一种平和、柔顺而又韧劲十足的方向发展。看待事物的眼光也更加多元、对事情的接受度也显著提高。
所以,不论瑜伽、佛法与内观,对我来说,它们都弥足珍贵,因为它们都在说一件事——正念。即:对自己说的话要知晓自己在说什么,对正在做的事要知晓自己正在做什么,如同观呼吸,呼气、吸气念念分明。这就叫正念。 瑜伽每一个体式,你都感知得到你身体的每一个部位的状态,念头只专注于感知身体这一点上,这就是禅修,也是正念。
瑜伽修行者、内观或是佛法实修者,到了一定的年头,他们所说的话,常常字字都有深意,听者无心,说者却念念分明。他们的行为,无论外人看来多么奇怪,他们自己却很明了目的是什么,用意在哪里,也完全能为自己的话和行为负责,承担结果。
再到后来,他们了知自己的每一个念头、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那时,智慧会开发成什么样子呢?
佛法中说过,佛=智慧,智慧=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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