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经写这篇文章,让我取女主的名字,我说西西或者夕夕,你定了双溪的地名。
你爱生活,爱运动,爱美术,喜欢冷冰川,墙角的画架布满了灰尘。
7月是你的生日,栀子花开的季节。
今年的栀子花又开了,我和朋友去串九洲吃烤串,总觉得小哥眼熟,最后想起来,眉毛弯的弧度像你。
很久没联系了。上次联系你还是白先勇的讲座,你说白先生年轻时是个帅哥。过年将近,我向你倾诉家庭逼婚的压力,你没有回复我。
我想你大概和我其他的朋友一样,结婚生子,柴米油盐,每天满满当当,脚踏实地,没空思考别的了。
离开串九洲,小哥说欢迎下次光临,我笑着说谢谢,心想要联系一下你,或许找机会去看看你。翻开你的微博,没有更新,大概是你的表妹评论说哥哥走了,不会再更新了。
我如同五雷轰顶。
爱健身的你,定期体检的你,带父母旅行的你,时常喝下午茶的你,怎么可能?即使父母不理解你,你也不至抑郁想不开;即使身体不好,跑马拉松的你也至得大病。
难道是车祸?
深夜12点,我拨了你的电话两次,通了,无人接听。我多么希望你在电话那端责备说这个时候打什么电话,然而没有。
我想大概是弄错了吧,应该不会吧。直到第二天中午,我在小桃园买好午餐,看到你的号码来电。
接听电话,却是一个女声。我说我昨天打了这个电话,我是想找XXX。电话那头的人瞬间就崩溃了:我是XXX的妈妈,他走了,走了5个多月了。
年初,你和朋友聚会,身体不舒服,药店关门了,你的脸色越来越差,朋友们送你到省医院,医生说马上要手术,但要家属签字。联系上同城的表妹签字,父母第二天带好30万,手术。
术后你发烧了,情况越来越不乐观,抢救无效。
留下你的父母,终日以泪洗面。
我多么希望电话接通的时刻,听到说是空号或者有人说打错了。那样至少还有希望,可是,没有可是。
你的妈妈说你是特别孝顺的孩子,普通话说得很好,说要谢谢我,安慰我不要哭,虽然她自己差不多溃不成声。那个时刻,我知道自己应该冷静地劝她不要难过,却也和她一起哭。
也许,她需要有人感同身受,也许,我的电话至少是你曾经存在的证明。
求学时期,我多在你的文字里寻找到熟悉的生活体悟;工作时期,我多在电话里向你谋求生活建议。
你说公司缺谁都可以,自己的身体却只有自己能照应。你在我的梦里说临时有勇,又在现实中跟我说临事有静。
你走了,这个7月还没到,栀子花却照样开着,又白又香。
你写过的美丽文字,拍过的好看照片,描画过的美好图片,为家人为朋友做过的所有,都将留在我们的记忆中,直到有一天健康不允许我们再持有。
落尽梨花月又西谨以此文纪念寂寞寒光,2018年6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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