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级里小雯妈妈的朋友圈。
图片发自 , 简书App 我们都不是神的孩子 我们都不是神的孩子 我们都不是神的孩子还有一个月期末考,小孩子的作业会更多吧。
还是给小孩子讲个故事吧。
乡下滩上老家,有个村子叫左家村。
左家村有个卖豆腐的,忘记了名姓,就叫他老左吧。
在上个世纪90年代,老左家是全村第二个盖上两层小楼的,第一个盖上的是大队(村)支书,但村里人都说,老左挣的钱足足的,他是不愿意赶在大队支书之前盖楼。
老左有钱,是因为老左的豆腐做得好。
老左的豆腐实诚,硬度高,有韧劲。
乡下女人把它买来,切成长条,放在油锅里一煎,四面焦黄,配上大把葱花和尖椒,吃一口,香满嘴。或者切成厚度适中的方块,烧鱼时放入,佐以芫荽(香菜),豆腐蘸足了鲜香,男人和孩子们争相大块朵颐,饱餐之后,多数最后剩下的是鱼肉。
村里人说,别人有钱咱眼红,老左有钱咱不眼红。
老左靠的是苦干。
每天晚上吃罢晚饭,别人家都要拾掇拾掇上床睡觉。老左开始忙碌,要抓紧将黄豆泡上水,一泡就是五六个小时,这中间老左要起来好几次,试试水的温度,看看豆子泡胖了没有。夜半时分,老左搬出电机,开始打碎豆子。打碎之后的汤汤水水要放进纱布里,滤出汁。这时候,老左媳妇已经将火点好了,将滤出的汁放进大锅里烧煮,老左得一直在旁等着,等烧滚了,要点卤。
一边倒卤水,一边要用力的在大锅里搅拌。
成型之后,再次舀出来,倒进方方正正的木盒子里面,用纱布包严实,上面盖上木板,放块大石头,压实,滤出水。
黄豆就变成了豆腐。
老左抹一抹头上的汗珠,拿出一颗烟,美美的抽上一会。
趁着这个空档,老左媳妇已经把豆腐挑子收拾妥当。
这时,东边天已经翻了鱼肚白。
老左把扁担拎起来,弯腰,起身。
"豆fai(第三声)……"
听到声音,女人们早已拿出竹罩头子,等候在各自家门口。
买回家放在灶台上,豆腐还是热的。
一年到头,老左没睡过囫囵觉。
和老左关系最好的是老胡。
老胡告诉老左,村里人都说,让你家小左以后也做豆腐,到啥时咱老百姓不都得吃豆腐?那时候你家楼房还得再接一层,比支书家高。
说这话时,老胡表情有点不自然。
老左说,不让孩子卖豆腐。
老左心里有个坎。
十多岁的时候,老左和他爹去过一次县城。县城有个街,叫大榆树街。刚进城的老左爷俩,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前面一片嘈杂,爷俩凑过去看时才发现,一个老师带领一群学生在排练样板戏《红灯记》。
老左被拉京胡的吸引了,心里纳闷,就两根弦,怎么拉出这么好听的调?
老左他爹来拉老左时,老左还不愿走,他爹就一巴掌抽过去,老左腮帮子被抽的生疼,没忍住,哭了起来。
哭了也不走。
爷俩正拉扯着,老师过来了。
听老左他爹一说,老师算是明白了怎么一回事。
老师问,你想学京胡?
老左不说话。
老师又问,看样子,应该初中毕业了吧?
老左还是不说话。
他爹在旁边说了,就上到二年级,早就不上了。
老师拉起老左的手说,看这手,还是适合学的,只可惜学历太浅了。
老师叹口气,就走了。
后来老左就学了做豆腐。
老左从那以后再也不听《红灯记》。
有时候,忙碌的间隙,老左就怔怔地望着自己的手。每一根手指都粗壮有力,关节处更是出奇的大,这是一双做豆腐的好手。
老左觉得,这手本来可以去拉京胡的。
故事到这儿就完了。
英国心理学家克莱尔曾经说过:世界上所有的爱都以聚合为最终目的,只有一种爱以分离为目的——那就是父母对孩子的爱。
每一个小孩子都会长大,离开父母亲的羽翼,独力的去面对生活。
未来的生活是怎么样的?没有人会知道。祝福的话语总是美好,但现实是,苦难一定会如影相随。
老左靠卖豆腐过上了人人羡慕的生活,但他不喜欢卖豆腐,他是为了生活而被迫卖豆腐的。
所以老左一辈子不快乐。
老左希望他的孩子有选择的权利。
每一个妈妈看到孩子吃苦都会心痛。
可是,她更知道,少年的泪水远没有一个成年人的叹息更令人心碎。
我们都不是神的孩子。
但我们有梦,勇敢去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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