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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末微残之时,与友约在火树银花之处相见。
在座无虚席的火锅店大快朵颐,看食客涌入,又慢慢离去。归去之时,闹市渐寂,我的心依旧无所蠢动。
忘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眼前种种逐渐变得淡然起来。一些往昔之人,过去之事,却又频频在梦中幕起又幕落,可梦里又不知何日何年,其间情景与真实无异,离合悲喜,切切于心,实在让我难辨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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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安、烦躁在我的身体里已经蛰伏很久了,让我如困兽一般终日惶惑无以自主。
买了滴胶,干花材,织绣材料,学做手工,香薰蜡烛,研究拓印和摄影。身体有指向的活动,灵魂深处还像是封印着一只小怪兽,时不时向我展露它的獠牙,仿佛会随时打破桎梏,冲出封印一般。
于某夜,终于安静的读上了几个时辰的书。从读出第一个音节上有些孤清的字开始,就如同被下毒得到解药一样,被施咒得以破解了一般,浑身清透,思维和情绪也渐次明朗。
睡前合上书,仍如饮醇醪。满足的给那谁说,近日不读书,自觉义理不交于胸中,对镜觉面目可憎,向人亦语言无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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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日,与好友说一闹心事。他说,“你的性子本就不适合那些场景,适合做个安静写字赏花之人。”
自认和我交往的人可分为三类。一为点头之交,这一类多会叹我安静持重,二为浅交之人,还会叹我动若脱兔,三类为知音之交,他们懂我的矜持与勉强,知我不善交际,与人常若即若离,与人同行时更是恨不能掉进无人察觉的时空罅隙然后消失而去。
与他初识于高一,对他的第一印象是一个温良俭让之人,生日同年同月又同日,但那会儿我尘埃正满裾,相交也就不多。然后分班在同班,后又是同桌,逐渐深交,虽时有争执,但情谊仍深。他是我为数不多的可以肆无忌惮展露欢喜,甚至阴郁和孩子气的人。
他又说,“你过着的可是我羡慕的人生,可别让我失望啊。”至今想起,心儿仍旧微微儿的疼,想说,我们都是内心柔软又坚韧的人儿,要努力经营好自己,经营好生活啊,要做自己的太阳,温暖自己的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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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岁走来,邂逅了印和,也相逢着星散。在这世间,恒能引动我的,冠首依旧属文字之美。
字里花草疏枝、日光云影、零碎心思总无端引人迟慢、静好,随便翻翻,便可消永夜,于庸碌日常之中安慰心眼。
简媜说,“住世而不沾黏于世,承苦而不怨怼于苦,迎接喜悦而不执着于喜。我的人生还剩什么,只剩一桩文学心愿而已。”
是呀,生性喜清与寂,不役外物之人,人生还剩什么呢,只剩一桩文学心愿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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