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妈妈，抓狂并快乐着

文/悠然  图/网络

1

看到微博上很多吐槽，说再不开学，家长就要疯了。

看着各种中年少女被一熊孩子折磨得心力交瘁，会戳中很多人笑点（泪点），这些都是自己的经历啊。

当妈之后才知道，自己是怎么不见了10个LV的。更可怕的是，可能有一天自己连一杯奶茶都喝不起了。

难怪有网友说庞大的教育费用就是最好的避孕药，像我们这样有勇气生二胎，养着两台碎钞机的妈妈都被称为敢直面生死的勇士。

事实上，我也经常吐槽孩子。

想我一个二十年前长发飘飘、裙角飞扬，手里捧着宋词的文艺女学生，

二十年后，变成了一个陪读老大写作业的时拍桌子怒吼的女版马景涛；

一个顶着一头凌乱马尾穿着运动鞋狂奔在追逐一出门就四处乱跑的三岁儿子的道路上的女神经；

从一个整天跟文字打交道的女编辑，变成了一个处理完老二的屎尿屁再辅导老大的语数英全职老妈子。

这种超过180度的大转型，带来的心里落差超过了安赫尔瀑布。

可是我依然忍不住在朋友圈晒孩子，依然跟大多数老母亲一样，由内心发出我娃真可爱的舔犊情深地感叹。

尤其是当孩子熟睡的时候，望着孩子纯洁的小脸，长长的睫毛，听着他均匀的呼吸，世界终于安静下来，他像天使般美好。

2

每一个当妈的都曾感叹，孩子可以忽而变可爱天使，也可忽而成恼人恶魔。自己也分裂成宝宝我永远爱你永远陪伴你和快点走开，让我一个人静静的的两极情绪里。

我曾在疲惫不堪地状态下吐槽过《生二胎，你后悔了吗》，但每次看到田小歪和田小乖的笑脸，又觉得拥有他们两个是一件多幸福多庆幸的事。

与孩子带给我们的快乐相比，那些让我们抓狂的瞬间如同西天取经中经历的九九八十一难，是磨砺修为的方式。

每次带孩子出门，战线会拖得特别长。衣服不能是高领的，裤子要穿有口袋的，袜子必须是汽车图案的。尤其这半年来迷恋扣纽扣，每次出门耗时更长了。

他的衣服大多是拉链的，每次出门，看我穿大衣，都要给我扣纽扣。

我半蹲着，等着他给我扣。两个扣的大衣，原本不到两秒钟就扣上出门的事，在他笨拙的小手下，一颗纽扣哆哆嗦嗦就是进不了扣眼。

一边心急如焚，一边深呼吸，默念龙应台的“孩子，你慢慢来。”

实在烦了，推开他的小手，“妈妈自己来，快点出门。”

他一脸受伤，“男生要帮助女生呢！我还没有给你扣完呢。”

出门经常被发传单的小伙叫阿姨的我，被个三岁的小正太称为女生，当下真是暖化了。立刻换上温柔表情，切换甜美声线，优雅保持半蹲姿势，给小男生继续服务的机会。

当妈之后并不是不会温柔，而是老公再没有把我们当温柔女生看待。你看女人就是如此，我可以坚强似铁，也可温柔如水。关键看，你对待我的态度。

不再考虑时间，只享受当下，静静地看小男生展现绅士风度。谢谢你，提醒我，我还是个女生，人到中年，还可以保持一颗少女心。

3

王朔在给女儿的告别书信《致女儿书》里写得这两句，是每个初为人母最深地感受吧：

你在宇宙洪流中，受到我们的邀请，欣然下车，来到人间，我们这个家，投在我们怀中。每个瞬间都是一幅画，美好的。

……

你就是灿烂，如果灿烂有眼睛的话。你会看到自己的出生，看到一切，因为这一切原封不动一五一十摆在你眼前。

孩子出生的那一刻，会激起一个妈妈的圣母心。我一定要好好保护这个小人，温柔伴他成长。初衷从不曾动摇，但是一直温柔真是很难。

孩子渐渐长大，那道照亮你人生瞬间的灿烂之光有时也会刺眼，那副两个你感叹生命真是奇妙的美丽画面也开始让你知道生命里除了奇迹还有惊吓。

我们对孩子从最初的温柔耐心，多了烦躁和无奈。

大年初五外出，田小乖发现表姐在玩手机游戏跳一跳。一把抢过来，快速沉浸在游戏的欢乐中。不时发出魔性的大笑。

怕玩游戏伤眼睛，没收了手机。他先是噘嘴，然后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见仍未达到目的，开始嚎啕大哭。不仅当妈需要靠演技，孩子的演技更是了得。眼泪说来就来，瞬间秒杀哭戏需要眼药水的小花们。

见我态度坚决，不为所动。他扭头看车外，并没有结束哭戏。手指划着雨水在车窗划过的痕迹，突然赋诗（口水诗）一首：

雨，

像我的眼泪，

哗啦哗啦。

我这老母亲的心啊立刻软化，瞬间又升腾起无限希望。他什么时候能出诗集啊，什么时候能出版小说，什么时候能成为畅销畅销书作家，……一点希望的小火星，在老母亲的心里就能燎原。 

孩子的第一个微笑，第一次翻身，第一次叫妈妈。第一次迈出脚步，……那些快乐的回忆一下子涌来。

偶尔刺眼有什么关系，偶尔的惊吓有什么关系。生命从不完美，但是孩子带给我们的生动，带给我们的快乐，带给我们的希望以足够多。

4

一月初，我被甲流击中，高烧四天，自觉将自己隔离在小屋。

三岁的小乖一次次推开门往小屋闯，要来抱抱我，要给我分水果，要我看他的故事书。而他爹，需要我扯着喉咙喊，才能暂时放下手机，从沙发上移步，去给我倒杯水。

生场病，就知道最爱你的人是谁了。

即便我有时凶他，他也总是很快忘记，心里最爱的依然是妈妈。孩子对妈妈的爱，不设条件，不问缘由，爱的纯真。

朋友正怀着二胎的，她说自从有了女儿，她在家里的地位显著提高，有好吃的女儿总是第一个想到她，有一日她洗好草莓给老公和女儿，自己去忙。女儿抱着草莓赶快追来，妈妈你快吃。

盘子里最后一块排骨，女儿也总是夹到她的碗里。女儿对她的爱，弥补了了幼时自己缺失的爱。

她曾经说因自己的父母忙于做生意，对她的关爱少。她自己做了妈妈，很早就看了很多育儿书籍，希望给女儿更多的爱。养育女儿的过程，治愈了那个幼时缺爱的自己。学习育儿的过程，让她成为了一名正面管教讲师，也实现了自己事业的华丽转型。

陪孩子成长的过程，实现了自我成长，治愈了自己，这个彩蛋足够大。

看我自己，这些年与孩子一起，何不是成长了很多。这是孩子与岁月共同送给我的礼物。

疲惫有时，麻烦有时，但与那些他们带给我们的快乐相比，都是小case。我们是妈妈，抓狂并快乐着，有时吐槽，但也乐于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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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悠然 曾经的媒体人，现全职陪伴两个孩子成长，专注育儿与女性情感，正面管教认证讲师。在纷杂的生活间隙，依然有仰望蓝天的憧憬，文字或许是最好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