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舞友的母亲去世,前去吊丧。
中堂屋里,大红布罩子罩着一口大棺材,几个头戴白长孝布的在一个旧瓷脸盆里烧着黄纸钱,神情有些疲惫,但状态还不错。
门前的石阶梯上坐着十几个比我先到的舞友。在说说笑笑的吃着瓜子、柑橘等点心。其实,来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凑个人多,热闹一些罢了。
八十二岁去世,也算是高龄了,在且已卧床三四年了,听舞友说,每月请护工护理母亲,护理费就是一万元。如今去世了,都是一种解脱。
场面不算冷清和悲伤。
我突然看见一个近有一年没有见到的舞友也在其中。几乎认不出来了,她脸色憔悴且苍白,脸颊消瘦,精神状态很不好,与印象中一年之前的她,判若两人。
我好奇地问她:"怎么好久不见你去广场跳舞了,是生二胎了么?"
她神情郁郁地说:"不想去,我现在一点都不想去热闹的地方,也不想出门,只想安静地呆着。"
我急切关心地又忙问:你怎么了啦?那还去出上班么?以前,我们队数你跳舞最积极了,脸色红润润的,舞跳也是很带劲的。"
她神情恍惚地叹了一口气,声音细细地说:"班还是上的。是我爸突然去世了,给我打击很大,很大的。"说这话时,她双手不自觉地互扭揉着,话音里带着哭腔,眼眶里尽是泪水,强忍着,脸都变型了,但泪水,还是大颗大颗地涌出眼角,滴落在她互扭揉着的双手上。
我见状,不敢再问,不敢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
"我主要是自责,跨不过自己心里的那一道坎,怨自己是一个医生,连自己的父亲也救不了。我父亲原来一直好好的,十几分钟前还给我打电话,说要出去打门球。是坐在椅子上突然去世的。这点,让我实在接受不了,如能得陪护他几天也好一些。平时,他都是一个人生活,我母亲去世已有三十年了。"这次她哽咽地自说话。让人心疼。
"你爸,去世多久了,年纪多大了?"我见她平复些,又问了她。
"去世近一年了,刚到八十岁。"
"八十岁,也算是高龄了,你也不要太过于自责了,你爸一定不希望看到现在的你的,你应该走出去,去广场跟我们跳舞,试着分散你的自责。"我试着开导她。
"我不想去,我就想一个人呆在一个静静的地方。"
我无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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