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休了三天,一下打乱了正常的生物钟。本也不是这么容易失眠的人,但也避免不了因年纪越大,超过睡点越难入睡的定律。
睡不着,就一个人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天马行空。突然就想起了那个在我生命中无可替代的老人,就想起来那些可能这辈子都忘不掉的小事。小时候,是个爱哭包。随着年纪渐长,倒越来越不爱流泪。又因为在医院工作,见多了这种无可奈何,反倒显得比同龄人更沉稳,亦更看的开。之前我也这样觉得,每个人都会学着长大,我也终于长大。但直到您被查出那个不治之症,我才终于意识到,那不是真的长大,无非事不关己而已。
这些年很少流泪,在您走后,更觉世事无常,无可奈何,只能如此。可每次想起您,眼泪却依然控制不住,也并不觉得多悲伤,只是失落落空洞洞的回想起您微笑的坐在家门口,不说话,只是笑着看着我的样子。就像现在,我冷静的回忆着,从容的记录着,但眼泪亦不受控制着。
我记得您偷偷塞给我的零花钱,匆匆拿给我的零食,下雨时来接我的身影,放假回家路边必然的等待,跟你说学校趣事时的笑脸,被奶奶责骂时无声的维护,生病时对疼痛的隐忍……一幕幕,都是您似乎永远笑着的脸庞。好像您这一辈子,都在软软的笑着,却让我现在想起就心中大恸。明明您被病痛折磨了那么久,但却只要有意识都是笑着的,为什么我现在那么悲伤呢?
我知道,您走了,终于解脱,我也愿意替您开心。可是,留下的我呢?终究还是放不下。本就不是一个话多的人,很多时候,您好像依然坐着门口,听我们叽叽喳喳的叫,您宽容的笑。很多次,得意的笑着回过头想看你鼓励的笑,才终于意识到,您真的不在了。那个软软的笑,终于定格成了永恒的笑。
很多次,梦见您不在了,却流着泪不愿意醒来……因为您,我愿意相信天堂的存在。如果可以,多希望您在那里还记得我,我还想做您的孙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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