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从留着通风的窗缝里急急涌进来,奏出一阵哨音,尖利地传遍整个房间,还伴着鸟儿扑棱翅膀似的“朴啦”“朴啦”声。
她起身走出卧室,关闭客厅的窗户,风鸣声戛然而止,茶几上装水果的塑料袋也随之消停下来。
重新坐回桌边,她扫一眼电子钟,九点整。“该睡觉了!”心底有一个声音说。她咂了一下舌,看看电脑屏,估算未完的工作还需要多长时间。“大约还得二十分钟,坚持一下吧!从明天开始,抓紧白天时间。”跟自己商量事儿,是极易达成一致的,她最引以为傲的就是自己浓密的黑发,而医生的叮嘱,是保住她这头乌发的一个重点儿。
“是吃草药还是免煎的?”
近几个星期她脱发特别严重,下午快下班那会儿,她找主管请假去中医院看医生,医生望闻问切,开药时征求她的意见。
“啊?”她很少生病,即使有点头疼发热的,也是去药店凭经验买点儿药,医生这么问,她有点摸不着头脑,就傻傻地反问,“哪个效果好?”
“两个效果差不多,关键是你有没有时间自己煎药?”医生关切地打量她的穿着,“不过,免煎的要多些费用。”
“那,免煎的吧,省事点儿!”她迟疑片刻,想到公司的工作制度。
抓完药,按照医生的叮嘱,她又回诊室问询医生注意事项。医生交代完用药禁忌,又特意叮嘱她要早睡觉。
“十点睡算早吧?”十一二点睡觉,对她来说常态,十点钟,她都觉得够早了。
“十点钟还算行。”看不出实际年龄的医生挠挠他光瓢一样的头,沉吟片刻,说“最好九点睡觉,实在做不到,尽量早点儿。养是关健,药是辅助。”
她道完谢走出门那会儿还在想医生抓自己的光头,是不是在提示她,如果再不注意,时间一长就会像他一样了——她当初向同事寻求帮助时,同事说过,这位谢医生医术好,人又和气,慕名找他看病的人很多,他呢,既看病又推拿又针灸,经常熬夜。
哗然声由远而近,她停下手里的工作,屏息静听。是雨声!她一激凌,突然想起停在路对面低洼处的汽车。已经泡过一次水了,害她花了那么多钱,这一次可不敢马虎了。
她放下未完的工作,当即换衣服下楼,小跑去马路对面挪车。
好一会儿,她才找到一处高地安顿完车辆。回到电脑前时,电脑右下角的电子钟显示:十点三十五分。她无奈地叹口气,重新坐回电脑前,心想,不到11点,怕是又睡不了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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