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夫人不好了,将军出征回来了,......还....还带回一位怀孕的女子。”阿柳焦急的跑到将军夫人身边,口齿不清的摇晃着夫人的手,担忧道,“夫人,将军这是在打您的脸,您还没有生下嫡子啊。”
将军夫人低头小口抿着茶水,慢悠悠的放下茶盏,不轻不淡的‘嗯’了声。
大丫鬟看着自家夫人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打心眼里着急,小手扯着将军夫人的衣袖,“夫人,您快想想办法啊,要是那个贱人生下将军第一个孩子,后院难有您立足之地呀!”尤娇兰抬头,目光清澈略带几分喜悦,捏着阿柳的下巴,“何况,将军他是个断袖,您......”
“你说的我都懂,本公子最讨厌断袖。”
阿柳错愕的望向自家小姐,不!准确的说,是自家公子,心酸的张张嘴,没有言语。
尤娇兰,大秦朝尤右相的庶子,生时不吉,母亲难产而死,顾只能当做女子来养;十五岁嫁给冯大将军嫡三子做正妻,人人都道她是高攀了,却少有人记得冯少南偏爱男儿香,不近女色,西院养了一堆病态男子,一天睡一人,一个月都睡不完。
出嫁那天,尤右相握着他的双手,爱怜地说,“儿啊,为父对不起你,只要你好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那冯三武将出身,脑子简单,你不要和他起冲突,甚好拿捏;虽然是个断袖,甚合我儿情况啊,你放心,十里红妆一分不少,别人也不敢小瞧了你;”
想他尤娇兰身为男子终要以小女儿面目示人,自小就遐想啥时候能恢复男儿身,做个堂堂正正的男人,对依靠男人而活的小馆甚是不耻,更不要说口味极重的冯三,打心眼里鄙视,上不得台面。
迎亲那天,冯少南那个兔崽子及其不给面子,连院门都没跨,直接歇在西院寻欢作乐。第二天忒硬气的说,“尤娇兰,你爹使计让我娶你,名分、地位我都给你了,你就好好待在后院做寡妇吧!这辈子都不会碰你的。”
这孩子的脑袋莫不是被驴踢了??还寡妇!!
每次想到这儿,恶心的隔夜饭都能吐出来,正常的男子不做,偏爱承欢人下,做一个万年弱受。尤娇兰拿出帕子使劲的擦拭着左手,嘴唇紧抿,嫌弃的将手皮都搓青了,憎恶的扔掉帕子换上新的又继续擦着。和那兔崽子接触一次,浑身起鸡皮疙瘩,从脚底涌起的不适传遍全身,不管过多久牵过的地方依旧不自在。
阿柳看着将军夫人又犯病了,眼中心疼不已,伸手握住夫人右手,“小姐,不要在折磨自己了,已经很干净了,奴婢给你打水洗洗。”
小姐就是命苦,摊上将军做夫君,结婚三年就碰过一次手,更别提行房事了,阿柳心里暗忖,将军要是发现小姐是个男子定会喜欢上的,整个京城相貌谁能比得上小姐,西院的兔子们早晚都得滚蛋。
有点不甘心的阿柳正打算好言相劝让小姐摊牌时,一阵嘈杂声从院内传来,“奴家来给夫人请安”不用想就知道是谁来了,尤娇兰轻触鼻子示意阿柳把右侧门打开,厚重的胭脂味隔着几丈都能熏得人头疼。
那群贱人摇曳着身姿站在院内,花红柳绿好不热闹,脸上表情甚是丰富。为首的许大贱、刘二贱、张小贱并排站在一块儿,先让他们骄傲一会儿。许灼华翘着兰花指,压低嗓子,隐含笑意,“奴家听闻将军回来了,想同夫人一起前去迎接。”
狗屁,都是鬼话,你那点小心思是都差写在脸上了,是专门来看笑话的吧。尤娇兰懒得正眼看他,挑挑眉,看见这一群鸟人就心情烦闷想揍人,更不要说故意扑上来。
“许妓男身经百战,比本夫人更讨男人喜欢,瞧这竹青色的衣服也就只有你穿着好看,”尤娇兰摸了摸发髻,阿柳会意转身退出去了,“我这儿刚好有一支青玉簪子,你带着正合适。”不能打,还不能骂嘛;一身绿,膈应死那兔崽子的。
许灼华出身京城最大的南风馆,是当时有名的兔爷,多少达官贵人千金也要买一夜风流,却被冯少南收入身下。说起来,也是他好命,总算摆脱了天天伺候人的日子,待在将军府里娇宠疼爱着,还有下人们巴结讨好,待遇都快超过了正经将军夫人。
听到尤娇兰故意用他过去说事,小脸一变,趾高气昂的对着屋里的人幸灾乐祸的说,“夫人说的是,还不是将军疼爱我,宁愿得罪大将军也要为我赎身,呵呵呵呵。”
“还是许哥哥最得将军欢心。”
“谁不知道哥哥是将军的心头肉,”下面人一唱一和堪比菜市场,鸭公嗓子真特么难听!偏篇冯三最爱。
尤娇兰没有说话,低头玩弄手指,施舍一个眼神都是我太善良了,时间静止一会儿,许大贱人没有等到意料中的回复,脸上有些挂不住,昂起下巴,“夫人,我们都快一年没有见过将军了,听说将军带回一个孕妇,不知......”话不说完,故意挑眉看向屋内,拉长声线“我们是生不出孩子的,再怎么受宠终究不是女子呀......”
夫人拿起放凉的茶水,强压下涌上喉头的不适,不屑的眼神扫视着他们,我呸!男男结合阴阳失调,有人以卖屁股为荣耀,不想和你们计较不代表我怕了!一而再三的挑战我的底线,舒服的日子过久了忘记自己是谁了,老虎不发威拿我当病猫啊!非要蹬鼻子上脸,就找打。
阿柳正在屋里捣腾着,听到夫人叫唤,噌的一声跑出来,逮住许灼华啪啪的刷了两巴掌,以下犯上,不知礼数,怪不得是从窑子里出来的人,小姐不跟你一般见识是她大度,还真以为自己可以做将军夫人啊。
众人都懵在原地,一时惊愕眼前这一幕,阿柳趁着许大贱没有反应过来又打了几巴掌,“夫人赏你的,还不赶紧跪下谢恩。”
“你,你,,你好大的胆子,一个狗奴才也敢动我!我要告诉将军去。”阿柳不愧是练过的,单手就拽住许灼华,恶狠狠的捏着他手臂,伸手又赏了二贱和三贱一耳光,抬手威胁道,“我替当家主母教训人,刚才说话的没人都有份。”
旁边的小贱们连屁都不敢放,默默退后远离这一切。
难得开心一会儿,尤娇兰心情颇好的看着眼前这一切,架着二郎腿,拾起白玉盘里的橘瓣扔进嘴里,“阿柳,快给许公子带上玉簪,一片青青草原,将军定喜欢极了。”
“你敢!”
“遵命!”
阿柳一脚提在对方腿弯处,趁着他还在喊疼,顺溜溜的将玉簪插进许一寒头发中,许灼华脸色发白,表情僵硬着,声音拔高几分,哭着道,“我要跟将军说,你仗势欺人,你凭什么打我。”
不知好歹的家伙!
许灼华反应过来,张口就往阿柳手上咬,朝小跟班们努努下巴,“还不快过来帮我。”顿时院内乱作一团,哭声,喊声,响彻整个芳菲阁。
尤娇兰一点没有劝架的意思,眼中笑意加深,这场闹剧打的越激烈,冯三才会过来兴师问罪,好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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