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有甑糕,只是关中人咋都念不清zèng字,硬要读成jìng糕。
甑,是铁甑,关中地区非常古老的一种蒸锅,用铁甑蒸的糕就叫甑糕。
在滴水成冰的冬天,小孩子洗澡盆般大小的平底铁锅上面蒙着厚厚的用来保温的被子,一掀开就会雾气蒸腾,模糊了你的双眼。老板则在一旁拿着平板铁铲子,用关中方言豪迈的吆喝:“豆子——要不要?”
豆子指的是大芸豆,吃到嘴里,面面的,有人不喜欢,就不要;我是一定要嘱咐老板,多给我来几个,大芸豆的香味和绵软筋道、晶莹雪白的糯米嚼在一起,那就是绝配。
到容城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甑糕,容城人吃的是年糕。
年糕,一定取得是“年年高升”的吉祥寓意,其实我觉得它的本名一定是“黏糕”。
冀中平原上天不到六点就黑了,寒风像饿狼般呼啸的时候,就会有老爷爷在街头点一盏暖暖的灯叫卖年糕。
对于吃的,我一向好奇,凑过去一看,和西安的甑糕不同,也有厚厚的棉被保温,却是摆在不锈钢的案板上叫卖的;西安的甑糕,江米是一粒一粒的,而这里的年糕就像豆腐一样凝成一整块。
卖年糕的老大爷告诉我,蒸年糕时用凉水淘净黄米和江米,控出水分,趁湿再扛到石磨上磨成面粉,蒸出来就是一整块了。
原来制作方法要比甑糕麻烦的多啊——
于是买一块尝尝,甜甜糯糯的米香与枣香,吃起来比甑糕更扎实,于是觉得寒风里也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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