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睡前看着墙上挂着的藏蓝色连衣裙,被月光映着好似透明。一针一线手工缝起,心里记挂着的起承转合。抬起左手扶额,手腕上的一道触目惊心,令人心生厌恶。
有些故事,生来就是为了压重分量,加深行路的脚印。若有人因此大受欢迎,无疑是愚昧而且粗鄙。
那时盛夏急促的暴雨刚刚代替暖春的落英。只是雨滴没有落英的和煦,反而不动声色的冲垮脆弱的河堤。让人想起孩童的暴戾。
自己就在窗外落下最后一滴雨时,把沾满鲜血的手放入一盆温水中。看着赤红的鲜血如同小泉清流,一时间心如刀绞。
昏迷,不省人事。
后来清醒了,看到自己身边坐着L。左手手腕处有一道绷带。见我醒了,L便跟我聊天。说起他孤独的在继母家里生活,几欲寻死。但最终被做教授的邻居救下。你也可以试试。 L以为,我会像他一样,从一位教授那里得到救赎。
迷茫,不自知。盲目的认定X为自己的救赎。于是在某时,把整个心情拿来做赌注,并把手腕上的伤也押了上去。时隔数日,那伤仍如血盆大口的怪物,不时吐出血水。你这么做,为给谁看?X看似轻描淡写地抓了一把咸盐随手撒上。晶莹剔透的盐晶瞬间吸饱了血水,张这血盆大口的怪物痛苦地高声哀嚎。
但怪物不准备哀求或者祷告。他明白X不是救赎,而是堕落。
家里的刀子和利器全部被收起,母亲脸色苍白强撑精神每日寸步不离地陪护。全家人小心翼翼。于心不忍,不愿让他们替自己在心上挨这几千几万的刀割。洗心革面,食不知味。之后又见X,和在她面前仍是学生的自己。看到X趾高气傲,以救世者的语气和姿态,屡屡咄咄于我。心生增恨。
如今时过半载,X或许忘了什么。但游客在比萨斜塔中心刻在墙上的恶意。致坍塌时,仍会刻骨铭心地存在。也再没与L说起,也与他断了联系。一切看似牢不可摧的关系和伦理道德,在生死责任面前再无意义。再后来,L离开学校,再无瓜葛。 倒是自己还在原地,踌躇不知前进还是倒退。也再无心听取X。受人一刀再一笑而过的,只能是欲求不满的小人。偏偏自己不愿做个小人。也不认为是个小人。
假期看到书中的鸭川,仅用几分钟便可将岸边没入汪洋。心生爱慕,极欲了却于此。佛寺林立,诵经香烟。人来人往,烟火人寰。早春会有几点白樱飘入怀中;盛暑又有芙蓉映入眼帘;深秋披上红叶的新衣,迎娶一身洁白无垢的晚冬。
梦境,也多半成了这里。
合上双眼,墙上的连衣裙透着月光,模糊成一片藏蓝色的河川。决定去梦里,做一件雪白的长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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