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苍翠的竹林里,有一个茅屋。离这个茅屋二十步远的地方就是一条小溪,也就是说这个茅屋是在竹林里的一条小溪的边上。住在这里的主人一身短衣打扮,貌似一个年轻小伙,其实是一个姑娘。她在这里已经住了很长时间了,在她来这里之前,茅屋只是一个废弃了很久,了无人迹的破草屋。但是自她来到后就变了一个样。
毕竟是个姑娘家,爱干净。她把茅屋收拾的干干净净,并在茅屋的周围圈了一圈篱笆,使茅屋有了一个院子,更有了一个家的样子。他在院子里用树墩做了一个简单的桌子,天气晴朗的日子她会坐在院子里喝茶。有时也会去溪边钓鱼,然后自己做来吃。
我们不知道一个姑娘家为什么来到这个荒芜人烟的地方,她整天板着个脸,似有很大的心事。但是又并不急躁,整天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看不出来有事的样子。直到有一天,一个男人的到来打破了这里的平静。
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女子吃完饭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天黑后就进了茅屋。大概半夜十分,一声长笛打破了竹林的宁静。笛声柔美而忧伤,随着笛声的到来,一个男子,自空中缓缓落下,立定在院子里。没有月光,不然我们就会看到他眼里晶莹的泪光。
他吹完了一曲长笛,满含深情的说了一声:“秀,若我不来找你,你打算一辈子不见我了吗?”屋里并未起灯,但是女子说了一句:“你回去吧,我现在过的很平静。我离开是想成全你,也是成全我自己。”声音平静的听不出一丝一毫的感情在。
“我好不容易找到你,怎么会走呢,除非你跟我回去。”男子哽咽着说。“我不会跟你回去的,若回去我这辈子恐怕都会生活在明争暗斗之中,那样不如你直接杀了我。”“秀,若你不喜欢府里的环境,咱们不回去了,你开门让我进去可好,我愿意在这陪你。我们在这里相伴到老。”“不行,”女子也终于哽咽了,硬装出来的平静只能维持一时,就算再坚强,此时也已经不能伪装了。“你不能置边境几千将士生死于不顾,我也不想做国家的罪人。”女子略一停顿,“再说,我们能不顾两家几十人的性命吗?若因我而把你至于两难的境地,你觉得我会安心吗?”“我不管,若没了你,功名利禄于我何用。我虽然依旨把郡主接入将军府,但我从未与她真正亲近,我夜夜独宿书房,满脑子想的都是你,秀,你忍心这么折磨我吗?”到现在我们才知道,这名男子是一国的大将军,而现在边境正有战事,按照圣旨,再有几日他便应该出征了。
现在我们来说一下这对男女的关系。他们原本是一对恩爱夫妻,男人是无庸国的兵马大将军,关系这个国家的安危。女子也是将门之后,父亲是上一任大将军,不幸战死沙场。女子跟随父亲在边境长大,自小就是男孩打扮。为了护卫将军妻小安全离开边境,当时身为副将的男子拼死杀出一条血路,满身伤痕。其实女子自小也随父亲习武,所以功夫也还不差,他们合力把女子的母亲救出后就都返回战场全力拼杀,最后终于把强敌逼出无庸国领土,换来了暂时的安宁。
这次共患难的经历,两人压抑在心里的感情一触即发,在回到国都后就上书国君,请求完婚。因为男子的拼死抵抗,使国家于风雨飘摇之际重回安宁,国君将男子提为下一任兵马大将军,并厚封了女子的母亲。但是平地风波起,国君的妹妹,也就是无庸国的凤溪郡主喜欢上了这名男人子,为了把男子据为己有,想尽办法把女子父亲指挥不利的罪名凑实,然后上报国君。国君因此震怒,在要收回厚封降罪之际,凤溪郡主把自己喜欢大将军的事告诉了国君,劝国君说,只要女子主动离开大将军成全她,就不要降罪了,维持原来的样子。若女子不识时务,那就除之而后快。女子为了顾全父亲颜面,为了保全府里十几口人的性命,无奈之下和大将军分开。但是大将军死活不依,无奈,女子只有偷偷离开了。
女子离开后,身为大将军的男子无法违抗国君赐婚郡主的命令,无奈将其接入将军府。但是自郡主进入将军府以来,男子都是以君臣之礼相待,并不与其做夫妻之举。而私下他一直偷偷派人找寻女子下落,而为他找寻女子的人也是原来大将军的旧部,所以格外用心。终于在女子离开两年以后打探到了她的住处,男子按耐不住心里的激动,连夜出发来到了这里。他要在今晚做一个决定,要么让女子随他回府,要么陪女子在此终老。虽然边境战事吃紧,国君已经下了让他五天以后带军出发的命令。但是他已经不想顾忌那么多了,两年的分离他倍受折磨,此次若女子两个都不选,他宁愿战死沙场,以求解脱。
终于女子打开了茅屋的门,男子一个箭步冲过去,紧紧的把女子拥在了怀里。女子哭了一会说:“你我命该如此,不能为了一己之私置忠孝于不顾。两年来我从未睡过一个安稳觉,时时想起当年你为护我母女周全而身负重伤的情景。每每深夜难眠,我都会在院子里舞剑已抵挡思念带来的恨意。我恨国君的昏庸,恨郡主的霸道阴险。但是有什么办法呢,我们能逃脱他们的控制,可是两个府里上上下下那么多人的性命,可都攥在他们手里呢!”男子无语,只是更紧的拥住了女子,默默的留下了眼泪。
忽然,门外不知何时跪了一个人。男子唤他进身来,他们在一起商量了好一会,那人才又重新跪拜离去,而此时男子和女子都平静了很多。他们在一起相拥了一会,男子不舍的离开了。在离开的时候他轻轻的吻了女子的脸,说:“等我回来。”
两个月以后,将军府白绫遍地,郡主哀嚎。兵马大将军深夜遭遇敌军突袭,不幸战死沙场。国不能一日无主,军中不能一日无将,接任大将军的正是那日跪在茅屋门外的人,也是女子父亲的旧部。
而此时,男子正和女子在溪边茅屋里说着此次惊险的计划是怎样完成的。
原来,那日跪拜在门外的人是男子的好友,此人武功高强,雄心勃勃。自和男子结识以来,佩服男子的机智勇敢,一直忠心跟随。他亲眼看到了男子为了女子深受折磨,并知晓了男子想战死沙场以求解脱的决心。于是他在找到老将军的女儿后给男子献了一计:等男子确保战事可以胜利的时候,助其假死。希望男子能和老将军的女儿相伴一生。这样既尽了一个军人的责任,得保战事胜利,不负百姓重托。二来可以了其和女子双宿双栖的愿望,不让以死殉情的悲剧发生,并承诺为其照顾两府上下老小几十口人的生活。
至于将军府里的尸体,那只是一个不知名的恰巧和将军身材差不多的已经战死的士兵而已,脸已经模糊不清,任谁也认不出他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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